“玩笑?”湛流嘴角抽搐了兩下,摸了摸脖子上新鮮的血跡,然後伸到少年眼前,“你喜歡大清早的用這個開玩笑?”

“囉嗦,”少年瞪了他一眼,“我隻是一大早醒來看到有人在我床上嚇了一跳,不就流了點血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喂,大哥,這不是流點血的小事好不好?萬一哪天他在夢裏的時候他突然來一句你是哪位然後一劍把他的腦袋當西瓜劈了呢?

眯起眼睛,湛流將一隻爪子搭在少年肩上,湊近了問道,“二狗子,你不會是記性不好吧?”

“嘩!轟!”他身後的床瞬間被一劍劈成了兩截,塵土飛揚,少年收回劍,笑眯眯的回頭親切和藹的問了一聲,“你說什麼?”

“……”

默默的向後退了兩步,湛流摸了摸脖子,感覺這裏似乎有點癢,鼓起勇氣,他指著斷成兩截的床,認真的問道,“我說,床被劈了,晚上咱們睡哪兒呢?”

……

少年家,衝動是魔鬼啊!

打開雞籠,被關了一個晚上雞們歡天喜地的蹦躂出來,熟門熟路的朝山上跑去,而湛流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被少年一起拖去山上砍柴了。

我還是個病人啊!沒人理他的哀叫,他隻得拿著把斧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摧殘著自己麵前稚嫩的小樹苗。一旁的少年動作迅速,用出人意料的力氣很快砍倒了棵大腿粗的杉木,注意到湛流的動作,終於動了惻隱之心——不是對湛流,是對小樹苗,你說人家長那麼大容易麼?

所以他出手了,手中九州春光劍驀地向湛流身上刺去,他的劍法本就極快,如行雲流水,刹那劃過湛流的眼前,湛流隻覺得眼前有一道銀光閃過,身子比腦子還快的做出反應,膝蓋一曲,彎身躲過襲來的劍,但劍身一轉,一招‘飛花逐葉’劈向他的右側,這一次湛流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了,猛提真氣掠向身後的大樹,腳尖輕點樹杆,躲開了少年劍花的同時,人也瞬息落在了距離少年丈遠的地方。

“好輕功。”少年收了劍,麵無表情的稱讚了一句。

“多謝誇獎,”湛流也是淡淡一笑,“我也就躲避功夫稍稍好些。”

“為什麼不反擊?”剛剛他並不是沒有反擊的時間的,卻隻用來逃跑,少年忍不住問道。

“反擊,我不會劍法怎麼反擊?”湛流怪叫,末了又揚起一個莫名得意的笑容,“當然我也不是不能反擊拉,隻是我怕自己一出手,你就變屍體了,我怎麼會對兄弟下這毒手呢,對吧?”他笑眯眯的踱回來,大言不慚的吹道,換來的當然是少年橫眉冷豎的一劍,被他輕飄飄的躲過了。少年沒盡全力,他知道,少年使用的依舊是蕭劍天的劍法,雖然在速度和攻擊上都打了很大的折扣,但無可否認,那是很快的一劍,如果換了一個人,能不能躲過就很難說了。

少年的劍法讓他吃驚,而少年也同樣在為他的輕功吃驚。

早上自己切下來一劍已經足夠他訝異了,他的劍法向來以快見長,當時被湛流躲過還可以說是因為自己並沒有用上內力和招式,隻是此時一試,方知若不使勁全力在一開始封住他所有的後路,想要傷到他根本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這個叫湛流的也沒有出盡全力。

這樣的發現讓他忍不住慨歎,江山輩有人才出,時光易逝人易老啊。

靠!

湊過來的湛流恰好聽見這一聲感慨,猛咳一聲的同時,一巴掌拍到他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