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哎,你帶誰回來了?”門外傳來一個婦女的喊聲。

“噗——”湛流一口水全噴了出來,差點給嗆死,他定定的望著走到門口‘哎’了一聲的少年,又將目光掃到他手中的劍上。

九州春光和二狗子?

他剛才說什麼來著,少年是除了蕭劍天外最適合這把劍的人了……

黑線。

他剛才一定是腦子不小心被敲傻了,一定是!

替湛流包紮完畢,少年便抱著劍坐在門口,湛流運了一會兒功覺得內傷沒啥大礙了便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看坐在外麵似乎在發呆的少年。

剛才那個叫秋月的大娘來送了幾個包子給他,見到湛流時,眼神似乎很奇異,連問了幾遍他是你朋友?然後少年就開始發起呆來了,走到門口說要替他守門,其實這麼偏僻的一個小村莊,哪裏會有人過來打擾,就算那群人又跑回來了,恐怕也沒那麼快吧。

他忍不住覺得有趣,事實上這個少年從一開始出現就讓他覺得有趣,一個模仿蕭劍天站姿,模仿蕭劍天說話語氣和劍法惟妙惟肖,卻叫二狗子的少年。

一個家裏一貧如洗卻不在乎,偏偏又搶了他手裏春光劍的少年。

一個被問到他是不是終於有朋友的時候,眼裏會突然露出難過神情的少年。

他從床上起來,自顧自為自己倒了杯水,反正他家就隻有水,想要喝茶那簡直就是奢望,真是窮的可以了。這樣說起來的話,他到底從哪裏學會蕭劍天的劍法站姿語氣的?這可是都是那些意氣風發家世優良的少年俠客們才玩得起的遊戲!

他邊喝邊打量少年,少年明明注意到他的視線,卻不理,兩人就這樣一個喝一個發呆,結果一桶的水被湛流喝光,少年卻是坐在門外沾了滿身的露水。一個人不停的占著茅坑解決生理問題,一個人不停的打著噴嚏揉的鼻子發紅。

直到兩人睡著。

醒來的時候湛流是被冰醒的,他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少年貼在他脖子上的劍和殺氣騰騰的眼睛,“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裏?!”少年的聲音冷厲,劍薄如冰,輕易的就劃破了他脖子上細嫩的肌膚。

不是吧?才一個晚上過去就翻臉不認人了?

“喂,你……”

“回答問題。”劍又向脖子伸出靠近了一點點。

“我是湛流。”

“湛流,沒聽說過,”少年橫劍就要下手,卻被湛流靈巧的躲過,脖子偏了偏,那劍劃破了他腦袋下的枕頭。

好險!湛流拍怕胸口,注意到少年刹那間訝異的眼神,嘿嘿一笑,“哎呀,不才在下就是躲閃的功夫稍稍好一點。”

“哼。”少年不屑的輕哼一聲,揚劍又要揮下。

“等等,”急忙伸手示意他有話要說,“喂,我說二狗子,你昨天還說我替你找到劍你對我感激不盡的,今天就要殺我,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昨天?”

“你不會告訴我你忘了吧?”湛流的嘴張得大大的,看見少年一臉茫然的表情,簡直難以置信,“年紀輕輕的什麼記性,不是我的話你手裏的劍哪來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記得昨天是有人把劍給我了,那個人是你?”少年緩慢的眨了下眼睛,也不知是想確認什麼,細細打量了一番,“有什麼人可以證明?”

“隔壁的秋月大娘行不行?”他繼續張大嘴呈現癡呆狀的看著少年。

“秋月大娘?”他嘀咕一聲,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將劍垂下,聳了聳肩膀,一臉粉飾太平的樣子,“開個玩笑,那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