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直就是煉獄的煎熬,我嘶聲哀嚎起來,他們倒變本加厲。
“真TM的不要臉,沒錢就出來跟人要,還以多欺少。有種單挑啊。”
“紅毛,這小子要單挑呢。”
“單挑?扒光了單挑!”
藍毛鬆開了我,說:“好主意。”
我趁著他們鬆手,急忙要爬起來,還沒站穩,又被他們撲倒了。那個什麼毛又開始扒。“哧——”地一聲,我夏季校服就被撕綻線了。果然劣質!
“你們TM的神經病啊。出門左轉站台坐三路,直接去隨家倉精神病院。表跟老子在這兒發癲癇!”
“這小子嘴蠻厲害的。”
“扇他!”
啪的一聲,我左邊又被扇了一巴掌。新傷加舊痛,疼得我齜牙咧嘴。
“MD,給老子放開!”
我一腳往不曉得什麼毛的兩腿間踹過去——不是我不道德,真的是天時地利人和,我踹的方向就是那邊……
天色已經黑得差不多了。天邊隱約響起轟隆隆的雷聲。我踹過去的腳被摔到一邊,砸到踝骨,疼得鑽心。
“安然?”
聽到有人叫我,我停下了掙紮。那三個毛顯然沒有想到還會有人來,也紛紛停止了慘絕人寰的虐待。
我仰起腦袋,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停在我身邊。隱約能分辨出是誰的輪廓,便本能地開口:“陳——”
“安然,真的是你?”陳天瑾一副很詫異的樣子,轉而看了看三個毛問道,“你朋友嗎?”
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是啊,我朋友!下雨天陪我玩來著。”
“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紅毛仰著腦袋,一臉桀驁的邪氣。
“不好意思,我是他同學,打從這裏路過。”
陳天瑾你不是跆拳道黑帶二段,空手道黑帶一段嗎?!上去踹他們哪!你TM跑來扶我幹什麼。
“哥兒們最近缺錢,跟這小兄弟借點兒。這小兄弟不配合。看你小子識趣,身上帶錢沒有?”果然隻要遇到謙和有禮的人,不論什麼人都會不由自主地文明起來,這仨毛也不例外。
“不巧,我今天沒有帶錢。”陳天瑾扶著我說,“你不是帶錢了嗎?”
我又翻了個白眼:“誰TM帶錢給這群變態?”就算有錢也不給,這種人得寸進尺,向他們示軟,他們就會變本加厲。
那三個人被我激怒,伸手就要打我。
陳天瑾伸出手臂護在我前麵,溫聲說道:“好好說話,別動手。安然,你帶了錢就拿出來。大家都是朋友,小氣什麼?”
我倆眼望天不說話。
“安然!”陳天瑾搖了搖我,壓低聲音道,“你不想活還拉著我跟你一起挨揍嗎?”
三個毛聽見這話,都吃吃笑了出來。
陳天瑾那小子平時那麼聰明,現在就看不出我是真的沒帶錢嗎?我倆一個好言相勸,一個寧死不從。那三根毛在一邊看戲似的,笑得更歡。
“今天全班收數學講義的六百多塊錢你難道沒帶在身上?”
我愣了。那三根毛神色一頓,眼裏透出了令人惡心的貪婪。
陳天瑾把我拉到一邊,一臉諂媚對那三根毛笑道:“這小子太倔強,我勸勸。借一步說話。”
綠毛嗤笑一聲,衝我們擺了擺手。
陳天瑾把我拉得更遠,在我耳邊小聲道:“還能跑嗎?”
我熱淚盈眶,我就知道陳天瑾不會這麼弱智白癡地以為我真的帶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