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的。
如果國師隻是臣子,他或許還會介懷將其當做變態,但如今他已拜自己為師,徒弟關懷師父無可厚非。
“愛徒有心了。”郎梓誇讚了一句,自個兒坐到案前,拈了片桂花糕送進嘴裏,道,“你要如何為我慶賀生辰呀?”
孰料國師下一刻便將案桌收了起來,平靜道:“殿下該練劍了。”
“?”
國師麵上平靜,語氣中卻帶著奇怪的幽怨:“臣胸`前平平,殿下還是等齊蘭姑娘一同過生辰吧。”
郎梓被桂花糕嗆住,連連咳了好幾聲。
他也不敢接這話茬,生恐國師又扮起小媳婦沒完沒了,這人戲精的厲害,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人都敢演,指不定就要發病的。
因此郎梓站起身拍了拍袍子,“好吧,等我吃完這塊桂花糕。”
話音未落,那桂花糕竟也被國師搶了回去。
“讓齊蘭給您做,我們該練劍了。”
郎梓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愣了半晌。
至於這麼狠?他都啃了一半了……
國師:“殿下還練嗎?是否需要臣將齊蘭姑娘請來?”
郎梓沒來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練練練,你怎麼三句話不離齊蘭……”
語氣還那麼可怕。
“齊蘭姑娘深得殿下歡心,說不得過幾日臣便要稱一聲師娘了。是臣命途多舛,才拜的師父便要將臣拋諸腦後。”
“……”
郎梓不敢再多話,老老實實地走到空曠之處,擺出一副恭請賜教的姿態。
國師大概是缺愛吧,所以才會和幻想中的未來師娘爭寵。觀看國師演練的時候,郎梓忍不住想。早知道這麼麻煩,還不如白日裏答應跟楚掌門學呢,雖說楚掌門人蠢了些,好歹不會讓他冒出這種自己是個出軌的負心漢的錯覺。
“殿下,請專心。”
“哦好。”
首次授劍課程隻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郎梓卻覺得自己跟上了一圈戰場似的,心力交瘁。
不說國師那微妙的態度需他時時小意,就連天公也不作美,後來竟下起雨來。
雖仰仗國師術法支撐的結界,郎梓沒有被淋濕,到底還是被寒氣所侵,噴嚏不止。
好在他對劍道的悟性甚高,隻一夜便學下了那《九陽劍決》的第一重,已然可以隱隱感知到靈氣。
第二日,渝皇擺下午宴,慶賀太子生辰。郎梓不忍拒絕她一番心意,又怕她擔心,隻得裝成沒事人赴宴。
到了宴上他才知道,渝皇心腹的機要大臣全來了,頓時又有些後悔。
大渝慣例,若非戰時或動亂,儲君成年才可參與政事,因此,渝皇對郎梓的生辰十分看重,光是表字就擬了十幾個。
“臣以為,濟民甚好。”席上,太傅說道。
“臣卻以為,國盛更妙,象征我大渝國力更盛。”丞相似乎喝高了,站起身來學著舞娘轉了個圈,舉著潑了一半的酒杯慷慨激昂:“大渝永昌!吾皇青春永駐!”
渝皇揉了揉額角:“來人,將丞相扶下去歇歇。”又轉向身旁的郎梓,“皇兒更喜歡哪個?”
郎梓可憐巴巴地端起酒杯嘬了一口。
他既不想叫郎濟民,也不想叫郎國盛,聽著就跟改革開放時代的老幹部似的。但渝皇已經足夠體諒他了,從古至今,哪有皇帝給兒子賜字還征詢當事人意見的。
“母皇決定吧。”郎梓說。左右不過是個表字,對古人重要,對他也就那樣,不喜歡以後不讓人叫便是。
渝皇歎了口氣,將手中卷軸一扔,頭痛道:“可朕覺得,哪個都配不上朕的梓兒。”
得,選擇強迫症是母子遺傳的。郎梓默默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