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劍能先劈了他,可不是最適合三心二意的晚凡麼。
落暉板著小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隻是想教訓教訓這種不知好歹的劍修,自然不會想到,多年後修士界因此多了樁奇聞:呈閑派的某個劍修居然和自己的劍結成道侶了。
一無所知的晚凡痛快地接受了他的好意,他滿心以為,落暉既然是劍靈,他挑的自然是最好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落暉挑的血煞劍的確是最好的。
收了郎梓的饋贈,晚凡有些不好意思:“靈劍太過貴重,不知道祖有何需要,晚輩定當傾力滿足。”
“不用的。”郎梓笑笑,他知道緣舟閣明日就考試了,可這幾人不急著複習還整天陪自己玩耍,他心裏總想著回報一二。
又對其餘幾人說:“你們有需要也挑一挑?”
何慕柳可不敢再收他禮物,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晚圖也有了自己的本命靈劍,道了謝,委婉拒絕了老祖的好意。
隻有晚尚上前挑了那柄秋水劍。
就算不是劍修也要禦劍和鬥法,他還沒入道,沒有趁手的兵器。晚尚真心將郎梓當做朋友,所以並沒有太客氣,想要就是想要,他不願跟朋友虛偽客套。
他挑完後道了謝,又送了郎梓一些自己收集的小玩意。
“之前聽說您元宵就要回大渝,這些本是臨別的贈禮。”晚尚撓著頭,笑得有些靦腆,“都是師姐師叔們喜歡的,我見您總念叨渝皇,便準備了這些。”
他送的禮物並不珍貴,雜亂無章,有駐顏丹藥,也有佩戴在身上可以散發出異香的靈草,還有能讓女子容顏煥發的小簪子。
但郎梓高興極了,他本就苦惱該給渝皇準備什麼禮物,這些小玩意渝皇肯定喜歡。
他在玉虛山的新朋友的確有心。
當夜,國師傳了音訊,無法回山,郎梓抱著落暉睡了一晚。
第二日正逢緣舟閣考試,楚漢生得在考場充門麵,沒有來教術法。倒是晚凡幾人,因陪了郎梓三天沒有闖出禍事,獲得了考試赦免權,幸災樂禍地一定要帶郎梓去考場看一看。
郎梓也好奇的很,抱著落暉就跟去了。
緣舟閣的考試一般一天內結束,當日公布成績,那些超過四門不合格的弟子算考試沒通過,得接受試煉懲罰。接連三年考試不通過的,則“退學”。修真門派裏的退學可比現世嚴重多了,毀去道根永絕仙路都是常規操作。
雖然呈閑派中還未出過這樣的例子,但誰也不想當第一個,因此都卯足了勁背書或者走偏門。
郎梓到緣舟閣的時候,初級甲班原先的課室正好在考《天元修真史》。
他站在窗外,眼睜睜看著一小半弟子從懷裏掏出了神君像,虔誠地拜了拜,又掏出骰子開始答題。
而監考的楚漢生居然沒有阻止,還欣慰地點了點頭?
晚圖小聲給他解釋:“……這個拜神君考試就是從掌門開始的,據說當年他就是用這個法子通過考試的。綿悲長老曾一度要求將此當作弊論處,被掌門難得機智地反駁了回去。”
郎梓驚訝楚漢生居然還有機智的時候。
晚圖:“當時掌門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神君的庇佑更是我門的榮幸,若這也算作弊,那他當選道門魁首豈不是更算作弊了。唔,我們私下都懷疑這話是執劍掌座教他說的。”
又道:“還別說,神君真的靈,大家拜完對的題都多了。”
郎梓指著幾個弟子問:“……那這種算怎麼回事?”
那幾個弟子都是初級甲班的,正在拜一張寫著“郎梓老祖保佑逢考必過”的紙條。
晚凡也覺得匪夷所思,猜測道:“可能他們覺得,老祖您的氣運不輸神君?畢竟拜神君的太多了嘛,分到每個人頭上也剩不了多少了,還不如拜您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