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采榛很冷靜地在隊頻裏道別,然後直接踢掉電腦電源開始撥顧采笙手機號。
很久很久,很多遍很多遍。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接受。
顧采榛電話打過來的時候,範玄正在開會。手機在口袋裏嗡嗡嗡地震動,範玄自然不予理會。不過這持之以恒地奪命連環call實在讓人有點吃不消,範玄頗為不悅,掏出來一看,媽呀,小祖宗。
對正在進行季度彙報的財務部主管尷尬一笑,範玄邊往外走邊按下接聽鍵,顧采榛泫然若泣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地滲透了大腦每個細胞。
一開始打不通電話,顧采榛是又急又氣,恨不得衝到公司去直接揪著範玄的衣領把他劈頭蓋臉大罵一頓。可是按著重播鍵的手指漸漸有些麻木的鈍感,顧采榛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身處何地——陽光透過紗簾照在地板上,細小的塵埃仿佛被烘烤熟透一樣地蒸騰了起來。顧采笙很喜歡靠在這個窗台遠眺,可是現在,他不在。不知道他在哪裏。
手機裏終於傳來“喂”的回答,顧采榛愣愣地把它湊到耳邊。他仿若很驚訝一般地聽到了自己帶著哭腔的聲音。這些單薄的音節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像突然碎裂的泡沫一樣瞬間淹沒在了空氣中。
“哥在S城住的賓館著火了。”
範玄果斷地扔下一屋子高管,在開車去顧家的路上繼續和顧采榛通電話。
“小祖宗,你先別急。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別說風就是雨,顧采笙一直順風順水,以前他媽帶他給算命先生算過,命盤超級無敵的好,絕對是有福之人。”
不論範玄說什麼,顧采榛那邊已經隻剩下“嗯”了。
範玄也有些心慌。誰也說不準這會不會就是野獸的直覺。
他又撥了大唐公司那個絕對不想搭理的人的電話。
唐蘊傑的聲音透著股疲憊:“我正琢磨要怎麼通知你。”
範玄喉頭一緊,方向盤猛地一滑差點撞到路邊護欄:“采,采笙他……”
“景泰賓館的火還沒有撲滅。我隻知道顧老板是住在那家,但是我現在也聯係不上他。那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也不知道起火的時候顧采笙是不是在裏麵。範玄……”
“沒事,謝謝你。我覺得我應該馬上去S城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再更大概要到周三或者周四了……
是不是狗血陣陣天雷滾滾?……
18
18、十八 ...
掏出備用鑰匙,範玄風風火火闖進顧家,把顧采榛一把從地上拉起來:“收拾收拾我們去S城。速度。”
顧采榛呆愣愣地抬頭看他。
範玄歎氣:“還是說,你不想去?”
顧采榛一下子站起來,腦袋差點磕到範玄下巴。
“你有身份證沒有?”
“身份證?”
……不是吧……沒有身份證怎麼上飛機。範玄的頭更疼了,沒有身份證就不能上飛機,不能上飛機就不能和範玄一起去,不能和範玄一起那麼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顧采榛一個人去S城。但是,範玄完全可以想象的到,這個倔強的少年哪怕是爬也一定會爬到S城去。
一隻手伸到他麵前。皮膚很薄,微微顯出下麵青色的血管,拿著身份證的手指勾勒出漂亮的線條。
為了不至於讓顧采榛變成黑戶口,顧采笙給顧采榛套上了個孤兒的身份,把戶口掛在自己這兒,順便把身份證的問題也一並解決了。範玄鬆了口氣,虧得顧采笙考慮周到未雨綢繆,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把顧采榛帶上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