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3 / 3)

顧采榛突然小聲地說:“我怕。”

怕顧采笙就這樣從身邊消失,就像爸爸媽媽一樣,以夢到的那個樣子躺在夢中的那個場景裏,再也觸摸不到。那他要去哪裏把他找回來?

陰陽兩隔,其實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詩意浪漫,不過是無病呻[yín]。枯坐在墓碑前,清清楚楚地體察著這樣一個事實:我在做什麼,我在說什麼,我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你都不會知道了。那麼,那些從沒有說出口的話,還能再對誰說?

範玄輕聲說:“想哭就哭吧。”

“我不。”顧采榛使勁眨著眼睛,“我要揪著他的衣領,指著他的鼻子,把他大罵一頓,讓他保證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為魔都大火罹難的人默哀……

謝謝柚子,謝謝大家。寫的匆忙,明天大概還要返一下工。

中午的時候 抽了,怎麼也上不來,急死我了ΘΘ

返工完畢,還是改了很多的

另外,明天要跑到城市的另一頭去看哈七(不要嫉妒我啊哈哈),爭取更新,沒更的話我會先寫好然後周六放上來的,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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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走出機場,範玄做的第一件事是打開手機。

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範玄把顧采榛塞進後座,自己跟著坐進去,對出租車師傅說:“麻煩去景泰賓館。”

“是那個起火的景泰?很近的,不用坐車,順著這條安寧路向前,就在前麵那個街角。哎呦,世事無常呐,燒的麵目全非,渣都不剩……”

“大伯,能不能告訴我已經死了多少人?”

出租車師傅從後視鏡裏驚訝地看了顧采榛一眼:“啊……我剛剛聽新聞,已經有三十一個人……小兄弟,別急,別急……”

“謝謝了。”範玄打斷了師傅的話,“還是請您載我們一程。”

“這個……先生,實在,實在是不好意思……年紀大了,總有點忌諱,死了那麼多人……”

範玄也不羅嗦,把顧采榛一並拽出來,啟動十一路公交車。

沒走幾步,唐蘊傑的電話就到了。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嗬嗬,範玄,如果是壞消息我怎麼敢打電話給你?”

“快說!”

“是是是。不過你要先誇獎我我才說哦……嗯?怎麼不說話了?……喂,範玄?範玄?你還在聽嗎?”

範玄沒在聽,他握著手機呆呆地看著正前方。大腦吱吱嘎嘎地轉動起來,正在忙著調動他的一切,五官、心髒、四肢,來表達他一時的怔愣和接踵而至的,巨大的喜悅。

顧采笙垂頭喪氣地走在安寧路邊的人行道上。他正在琢磨之前買的財產保險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得到賠償,突然身子一個踉蹌。一個東西,啊不,應該是一個人,從後麵狠狠地撞到了他的背上。

……誰啊,沒看到我已經夠倒黴了嘛。

顧采笙沒好氣地回過頭。

他看到熟悉的少年站在那裏,逆著夕陽。柔和的光線從他的身後彌漫開來,瘦削少年的輪廓暈染了金色的光圈,一如初見。

啊,是他……是他……

像在教堂裏聆聽過的唱詩一樣,顧采笙的心頭驟然間響徹了這句歎息。鋪天蓋地的安寧一瞬間從心髒蔓延到四肢,蔓延到眼睛,化成透明的液體爭先恐後意欲噴薄而出。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顧采笙還是看見少年眼神裏強撐著的堅強,在自己回頭的一瞬間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