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娘是個十二品蓮台的荷包,灰撲撲的,就樣式上比薑嫄的破荷包好一點。到明貅才猜對,眾人都驚奇了,連虞娘的好友薑嫄與同住一起的徐泗娘都沒猜對。荷包裏裝的是一把鬆子。

明貅也沒讓虞娘做什麼,抓了一把鬆子就開始嗑。虞娘心疼,抓著明貅的袖子說,“你能給我留一半嗎?”

明貅笑,“我再給你買就是了”

徐泗娘的是口脂,丁徹就猜到了。

明貅的天青色的六角荷包,誰也沒猜到裏麵是什麼。明貅說:“如果我不要那個特權的話,能不能不打開我的荷包?”

眾人當然不同意了,他們都覺得明貅在作假,不可能猜不到。

虞娘猜的飛刀,因她與明貅就隔著徐泗娘而已,就一把奪過那個荷包,打開一看居然是兩個海棠花色的銀餜子。

其他人都沒覺得有什麼稀罕的,隻有虞娘臉紅了。暗罵,這個蠢貨,怎麼還留著。

雖然果子釀酒味不重,但好歹也是酒,經不住他們像水一樣地灌。不多時,好多人都醉了。

散席後,大家都歪歪斜斜你推我桑地回書院去了。

徐泗娘自去找白家大爺不提,虞娘也不忙著回住處。拐到一條小路,穿過一片竹林,倚在牆根處等著明貅來自投羅網。

明貅自己住甲等房昭文館,帶著小院子的那種。故在路口與丁徹,俞文淵等人話別後,就歪歪歪地進了巷子。虞娘站在陰影裏,明貅自然是沒看見,虞娘一下就把明貅按在牆上,說:“呆貨,把銀餜子還給我”

☆、七夜

明貅掙紮不動,隻好大罵:“你個色女,快放開我。那銀餜子可是你自己給我的,給了我就是我的東西了,怎麼能要回去呢?”

虞娘一胳膊頂住明貅的咽喉,一手往明貅腰間摸去,什麼香囊荷包玉佩真是全乎,就是沒見席間的那隻荷包。明貅臉都漲成了豬肝色,氣得說道:“你能不能矜持點,還有點女孩子的樣子嗎?”一會兒又說:“哎呦,你往哪摸?”

明貅似乎不怕虞娘鎖喉,雙手摟住虞娘的腰說:“就算你掐死我,我也認了,那銀餜子也不能給你。要不我把去年節下得的八個小金桃給你,換你那兩個銀餜子好不好?”

虞娘其實並沒有用力,除了一開始推明貅那一下。明貅本就嬌慣得很,又細皮嫩肉的,猛地撞在牆上,一時就兩眼冒金星。現在覺得後背生疼,夏季本就穿的少,這會兒覺得皮都破了。

虞娘覺得自己也不虧,就鬆開明貅。

明貅鍋著腰“哎呦哎呦”直嚷疼,走得極慢。虞娘反而不好意思了,上前扶住明貅,討好道:“我送貅舅舅回住處吧”

明貅見陰謀得逞,裝得更帶勁了,全身靠在虞娘身上,都已經心花怒放了。

虞娘把明貅送到房裏,伸手問明貅:“我的小金桃呢?”明貅都氣得笑了,拿手指了一下床邊的樟木箱子說:“裏麵有隻荷包,你拿出來”虞娘打開箱子,就看見了一隻水蜜桃樣式的荷包,打開荷包裏麵放著八隻小金桃,樣子肥嘟嘟的喜人。虞娘也不跟他客氣,把桃子倒進自己的荷包裏。整理好拔腿就要走。

明貅趴在床上,哀怨道:“過河就拆橋啊,真真是小沒良心的,可憐你舅舅我連口熱茶也吃不上了,真是病死了也沒人管。”

虞娘訕訕一笑說:“貅舅舅再忍忍,我這就去烹茶。”說罷,拿起小幾上的茶具爐子,忙活起來。明貅一直看著她,覺得這三個月她又高了,皮膚也白了,一時間讓人挪不開眼睛了。

他覺得自己是瘋魔了,居然看上了那個當初讓他咬牙切齒的姑娘。也許就是念著念著,就念念不忘了,慢慢就真的刻在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