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泗娘打量著薑嫄,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笑瘋了。薑嫄拿起劍追著虞娘就去了。

☆、又八

虞娘光明正大地帶著徐泗娘與薑嫄很招搖地進了白家的大門。徐泗娘沒想過大鬧白大爺的昏禮,她隻是想默默看一眼雲華凝,好讓自己徹底死心。

虞娘悄悄跟薑嫄說:“等著看好戲。”薑嫄驚慌道:“你千萬別胡鬧,咱們這麼進來已經萬分艱難了,如果你把自己折了進去,就怕長亭伯府加上忠武侯府兩家也沒辦法把你撈出來。”

虞娘擺了擺手說:“稍安勿躁,我可沒那麼大本事。”

吉時已到,新娘子雲華凝已經被人攙了出來,司儀官已經到位。卻見白崢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從人堆裏衝出來一個小娘子拉著一個姑娘還抱著一個小子撲過來就嚎嚎大哭。小姑娘還拉著白崢的衣袖叫爹爹,白崢拂袖說:“別亂喊,誰是你爹爹。”

白閣老白詹南看著那個小娘子就說道:“杏娘,怎麼是你?”說著給下人使眼色,跟眾人解釋道:“杏娘是老夫得意門生的女兒,原是世交。如今多年未見,拖家帶口地前來投奔我們,老夫自然不會薄待了。”又對下人說:“請杏娘母子三人下去休息。”一旁的幕僚早已低聲對杏娘說:“你敢鬧事,就殺了你兒子。“

王禦史忙說:“慢著,沒聽見人家小姑娘喊白大爺爹爹嗎?”白詹南拿餘光掃了王禦史一眼,笑道:“怎麼你是誠心要與白某過不去嗎?”

王禦史答曰:“不敢不敢,不過幾位殿下都在此,不如問問他們的意思吧?”

白崢的臉已經陰下去了,恨恨地盯著王禦史。這個王旭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什麼人都不怕,也從來不買白閣老的賬。前幾日才被宣成帝褒獎過,雖然他對宣成帝睡哪位妃子的事都指手畫腳,但是宣成帝還是褒獎了他,賞了他兩位美人。宣成帝跟王旭說:“愛卿不是讓朕雨露均沾嗎?你回府試試。”

結果王旭的夫人是個有名的河東獅,當天也不管是不是皇帝賜的,拿著棍子就給打了出去,擰著王旭的耳朵破口大罵:“你是不是傻?西邊鬧災你不管,北邊打仗你也不問,你兩隻眼盯著皇帝後宮的事情,還讓皇帝雨露均沾?皇帝可有十個兒子,還用你這個迂腐呆子操心的嗎?”

王旭的夫人逮著王旭一頓好打,連臉都抓破了。見了同僚,那些人都打趣他,說是不是戰況激烈啊?王旭一板正經地說:“哈哈,昨晚喝多了,葡萄架倒了。”

如今他提到幾位殿下,明王仗著自己年紀最大,又因平日裏與白閣老不和,總是吃白閣老的暗虧。心中早就不滿,巴不得看白家的笑話呢。明王起身走到杏娘跟前,問她:“你可是有冤屈?”

那個杏娘性子很是懦弱,低著頭不肯說話。身邊的小姑娘卻是口齒伶俐說:“爺爺把我娘和我們關在郊區的一處宅子裏,有好多家丁看守。我爹爹已經半年沒去看我們了,弟弟生病了也沒來看我們。今天來了一群蒙麵的人把宅子裏的家丁殺了個精光,還把我們帶到這裏說爹爹在這裏,我想爹爹。”

白崢冷笑道:“沒憑沒據的,就想往我身上潑髒水。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也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來人,把她們拖下去,帶走。”

說著就出來了一大堆家丁,明目張膽地就來搶人。誰也沒想到關鍵時刻宣成帝來了,還帶著元妃娘娘。這還真是來得夠快的。元妃笑著說:“這是鬧的那一出?可是在演木娘千裏尋郎不成?這出戲我喜歡。”聽元妃這麼揶揄重臣,宣成帝也不生氣,笑眯眯拉著元妃坐下說:“心肝兒,你乖乖的。”完全忘了跪了一地的臣子們,還是五福公公咳了一聲,宣成帝才說:“都起來吧。朕隻是聽說白愛卿的長孫大喜,前來湊個熱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