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扶虞娘躺好,自言自語道:“也不算苦啊,還真是個小嬌嬌。”

虞娘羞得不行,隻得蓋著被子裝睡,心想:這廝難不成真是個斷袖?一時間虞娘覺得清白難保,可是想著想著虞娘的眼皮就越來越沉,很快就又睡過去了。

文猷卻看著虞娘豔紅的嘴唇,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一段時間,文猷就摸摸虞娘的額頭,直到她退燒了,文猷這才放了心。薛江要是知道自己的萬靈丹就這麼被用了,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想法。

第二日,虞娘一覺醒來神清氣爽,整理好衣服起身出屋,就見文猷早早就在院子裏練拳了,一旁的小丫頭一臉的崇拜,癡癡地望著文猷。虞娘暗罵:哼,到處拈花惹草。

文猷看見虞娘,不動聲色道:“就等你吃飯了。”虞娘看著文猷兩眼布滿血絲,一陣內疚就忘記了昨晚文猷輕薄她的事了。

老婆子把飯菜準備好,依然是玉米羹,窩頭,鹹菜。虞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用綠林好漢的話來說就是:嘴裏都淡出鳥了。小丫頭拿了一個雞蛋放在文猷麵前羞澀道:“文大哥,這是今天剛得的,你快吃吧。”

虞娘好想翻桌,這是什麼情況,明明她才是病人好不好?這樣以貌取人真的好嗎?不就是文猷長得更魁梧更英俊嗎?自己還比文猷白呢,小丫頭果然沒有眼光。

文猷拿了雞蛋,往桌子上磕了一下把蛋皮剝了,就放進了虞娘的玉米羹裏,用眼神示意她吃掉。虞娘不知道為什麼,活了這久居然被一個雞蛋感動了,心裏暖暖的。突然覺得文猷的人品還是很好的,隻是嘴巴有些尖酸刻薄而已,不說話的時候簡直完美。

等吃完飯,虞娘本來以為要急著趕路,文猷卻對虞娘說:“不著急,等到中午再走,晚上之前一定能趕到壺口城,現在爺要補覺。”虞娘知道文猷一宿沒睡,也就點點頭。

文猷自去睡覺不提,這邊小丫頭纏著虞娘打聽文猷的情況,弄得虞娘苦笑不得。原來小丫頭叫木河丫,父親木戰入伍十餘年了,基本不回來。母親嶽氏又嫁給了河丫的大伯,因此並不住在這裏。

虞娘聽到這裏已經震驚了,再聽到下麵的話就已經想辭官回京了。河丫還說道,西北的寒門女子一般分兩種,一種是女兵,一種是平常女子。如果成為女兵還是很好的,可以自立門戶,也可以招婿,更可以養個郎君,雖然會死於戰場,但是僥幸活下來的都會衣食無憂,後半生富足。隻是西北女兵很少,每年隻有楚家紅衣騎招女兵,即使成為女兵,也是九死一生。剩下很少一部分女子可以安享晚年,大部分都死於沙場。

還有大多數人會選擇的一種生活,可是因為西北戰亂不斷,抵禦外敵也就算了,各方勢力也是內戰連連,朝廷根本不聞不問。男兒們都相繼入伍戰死沙場,因此女子的人數漸多。女子一多自然就不值錢了,但是大多數好顏色的都送入士族高門了,寒門小戶的男兒都沒有家財,所以西北的陋俗也一直保留著,男兒們的妻妾多是什麼自己的寡嫂,寡嬸,甚至於侄子媳婦等等。女子也是男兒們爭奪的私產,有好多女子還被裹了小腳,就是不讓其逃跑或外出。

虞娘聽得都快吐了,沒想到這樣的驚世駭俗。哪知還未到中午,一個婦人領著一幫大漢衝了進來,拉著河丫就要帶走。老頭子老婆子都哭哭啼啼抱著婦人不讓把河丫帶走,河丫也嚷嚷著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