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端上了玉米羹,窩頭,鹹菜,還有一碗鹽菜臘肉。虞娘喝了口玉米羹,隻覺得清湯寡水難以下咽,光吃窩頭又噎的難受,鹹菜鹹的可以齁死個人。虞娘吃食上麵本不是那麼講究的人都覺得實在是吃不下去。

文猷掃了一眼虞娘,拿過虞娘手裏的窩頭,一塊塊掰開扔進玉米羹裏,又把鹹菜掐碎放進碗裏,搭了一塊臘肉說道:“你湊合著吃吧,這碗臘肉還是留給他們吧,這裏的村民生活不易,一年到頭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一回肉。”虞娘倒是點點頭,捧著碗吃了起來。讓文猷這麼一混倒是比之前好吃了,虞娘吃得也算是香甜。隻是虞娘看文猷隻是吃了窩頭喝了羹,一塊臘肉也未動。虞娘從來沒想到原來文猷是這個樣子的。

吃完飯,文猷找老頭子要了一件他兒子的褂子,倒是肥肥大大的,文猷還能穿。可是料子是粗布的,穿在文猷身上倒是像個戲曲裏的樵夫。

老婆子給他倆收拾出來一間房,讓他們將就一晚。文猷端著一盆熱水進來,對虞娘說:“就一盆熱水,你洗吧。”

說著也不等虞娘回答就出了屋,虞娘鎖好門就在屋裏全身上下擦洗了一遍,瞬間覺得自己清爽了。虞娘開了門端著木盆準備把水倒掉,隻見文猷已經站在門口了,頭發濕答答的,像是才梳洗過,渾身冒著冷氣。虞娘一個哆嗦,看著都覺得很冷。文猷順手就接過木盆,很嫌棄地看了一眼盆裏的水道:“啊嗚,你是泥土做的嗎?”

虞娘一陣氣惱,暗誹:你才是泥土做的,你全家都是泥土做的。

虞娘爬上了那張不大的土炕,琢磨著怎麼也要守住陣地。誰知文猷回來掃了一眼虞娘,也脫了靴子上了土炕。推了推虞娘道:“靠裏點,給我留點空,人不大占地不小。”

虞娘起身道:“你要跟我一起睡?”文猷白了她一眼道:“又不是沒睡過,難道你想睡泥裏?”虞娘竟無言以對,什麼叫又不是沒睡過。可是虞娘又問:“就一床被子怎麼辦?”

文猷這點倒是很大度:“爺不冷,你蓋吧。”虞娘也沒跟他客氣,白天醉了酒落了水又出了汗洗了澡還吹了風,這會兒虞娘頭懵懵得疼,蓋好被子就睡了。

誰知睡到半夜,虞娘隻覺得很冷,都快要冷死了。抓著文猷的袖子撒嬌道:“阿娘,我好冷啊,你給我暖暖。”說著還往文猷的身上拱了拱。本來文猷睡覺就淺被拱醒了很是煩氣,可是一碰到虞娘的胳膊居然滾燙,就把文猷嚇醒了。

文猷忙起身查看,摸著虞娘的身上也是滾燙,文猷隻道是不好,出去驚動了主人家。小丫頭給送了一碗熱薑湯過來,文猷接了薑湯拿到床前。扶起虞娘,虞娘感覺到溫度就緊緊地扒著文猷不撒手。文猷隻好一隻手固定住虞娘,一手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拔開瓶蓋,將一顆丸藥拋進熱薑湯中。待藥化開後,端了薑湯送往虞娘嘴邊。

虞娘還算是有點意識的,一直覺得自己身強體健的,不知怎麼居然病了。聞到那股藥味直皺眉頭,她最怕喝藥的。這會兒幹脆裝暈好了。

文猷見虞娘不肯張嘴,就在她耳邊說道:“你信不信我掰開你的嘴直接倒進去?還是你想讓我用嘴喂你?”說著還咬了虞娘的耳垂一下,虞娘吃疼睜開了眼睛,暗罵這個變態。她隻好端起碗來,閉著氣一下子灌了進去。苦味在虞娘的口腔中彌漫開來,熏得她眼淚嘩嘩地流。

文猷抱著她拍著她的肩說:“多大的人了,居然還哭?一個大老爺們居然這麼怕喝藥,真有那麼難喝嗎?我給你的那一顆丸藥可是值五兩銀子呢,要不我也嚐嚐?看看薛江的丸藥到底是有多難吃。”說著竟然用嘴含住了虞娘的唇,輕輕吸允了一下,還用舌頭在虞娘的嘴裏舔了幾下。^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