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這可是百年的老酒,就讓你這麼活生生地糟蹋了。”虞娘平日裏喝得不過是些胭脂醉,桂花酒,杏花釀之類的微甜的酒,從來也沒見識過什麼勞什子的燒酒。就一口,虞娘就覺得上頭了,真的醉了。虞娘酒量一直都不錯,這一點她也一直沾沾自喜,還總是喜歡嘲笑他們,在書院裏跟別人拚酒也未逢敵手。哪知道今天栽在了燒酒上,虞娘隻覺得暈天黑地的,天旋地轉,根本什麼也看不清。

看著一旁的美男直流口水,一把抱住文猷,嘴就往他臉上湊:“美人兒,讓小爺香一個。”文猷很嫌棄地正想推開她,誰知虞娘抱住文猷的脖子竟掛在了他的身上,連拖帶拽文猷就失去了平衡,倆人跌入了水裏。

河水並不深也就到膝蓋,但是禁不住徹骨得冷啊。一個哆嗦虞娘就酒醒了一大半了,文猷抱著虞娘上了岸。虞娘忍不住埋怨文猷:“就算是我喝醉了,你也不用把我扔進河裏去醒酒吧?這麼冰涼的水,萬一我生病了,你良心何在?”

文猷也是一身的濕氣,聽到虞娘居然還倒打一耙,氣得冷笑一聲。也不言語,解了腰帶,脫了衣服隻剩一件短褲,就坐在火邊烤火。

虞娘見文猷不理他,心裏琢磨:他怎麼也濕淋淋的?難道是我喝醉了強迫他一起洗鴛鴦浴?虞娘躲在文猷身後不遠的灌木叢後換了幹淨的衣服,這才拿著濕衣物來火邊烤。

虞娘看著文猷一身好看的肌肉紋理,忍不住就想去摸摸。這廝長著一張無害的臉也就算了,連身材也這麼好,就連身上的疤痕也是這麼迷人,不像書院裏那些毛頭小子,要不瘦骨嶙峋,要不就肥乎乎一大坨。

文猷黑著臉道:“你再敢猥/褻爺,爺就挖了你的眼睛。”虞娘嚇得忙看向別處,文猷又道:“過來給爺把衣服烤幹,哼,你要是爺的家奴直接就打死了,沒見過這麼不中用的小奴。”

虞娘拿著樹枝將文猷的衣服挑起來掛好,放在火邊烘烤。哪裏知道,沒過多久虞娘就開始犯困睜不開眼,一個不小心把文猷的袍子燒了,還差點燒到手。文猷忙拿水澆在虞娘的手上,仔細看了看隻是些微有點紅。

之後,文猷的臉更臭了,簡直是烏雲密布。可是虞娘確實不是故意的,忙給文猷賠不是,加倍小心翼翼地給文猷烤中衣,褲子跟靴襪。衣物烤幹後,虞娘又點頭哈腰地伺候文猷把衣服穿好。文猷並沒有多餘的衣物,因此就能穿著中衣,一臉不悅。虞娘道:“你不要這麼小氣嘛,等到了城裏,我賠你一件袍子還不成嗎?”

文猷看了一下日頭道:“快些走吧,如今都正午了,要是天黑之前趕不到最近的村落,爺就拿你喂豺狼。”虞娘嗬嗬兩聲道:“爺,您真愛開玩笑。”文猷起身滅了火堆道:“哦,你倒是可以待在這裏,看我是不是開玩笑。”

虞娘噌得一下站起來,背上包袱對文猷說道:“咱們走吧。”

一直走到日落,天空已經黑得看不見了,才隱隱約約看見幾處房屋。虞娘已經大汗淋漓,餓得兩眼冒金星。還暗暗腹誹,為什麼文猷就這麼悠然自若,一點也不像長途跋涉的人。難怪那一夜虞娘嗅到文猷身上有種淡淡的檀香味,走了這麼遠的路他居然一點汗也未見。到底要不要這麼彪悍啊。

☆、肆壹 救美

文猷隨意敲了一處人家的門,開門的是個十餘歲小丫頭,紮著細長的辮子,問他們找誰?

虞娘說明想要借宿一宿,那個小丫頭倒是很熱情活潑,喊了自己爺爺奶奶出來見客。文猷掏出些散碎銀子拿給那個小丫頭,但是老頭子說什麼也不肯要,最後文猷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