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還未吃完,虞娘就聽人議論說昨晚知府大人被殺了。虞娘大驚,然後問文猷:“什麼情況?”文猷搖搖頭。一早府衙門口就貼出了告示說什麼知府餘子斕官匪一家,屠殺了城中大戶,又因分贓不均被殺於府中之類的。
虞娘總覺得有些蹊蹺,又沒有頭緒。最讓她悲痛欲絕的是,那五千兩銀子是想也別想了。虞娘一時間就沒有鬥誌,懨懨地坐在馬車上,三個人就出了定遠府。
文猷不想告訴虞娘背後的真相,這種真相猶如萬丈深淵,血腥黑暗見不得一絲光芒,會吞噬人的心智使人淪為喪屍。也許虞娘終有一天會看清這一切,會痛恨這一切,也會對這一切無可奈何。隻是那個時候文猷不知道虞娘是不是依然會笑魘如花,依然是這般沒心沒肺。
文猷看著如喪考妣的虞娘說道:“好了,你這個守財奴,不要再惦記不屬於你的錢財了。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啊,你居然愛錢如命?”虞娘嘟著嘴道:“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你們在我在白吃白喝當然無所謂了,小爺的荷包日漸幹癟天天在哭泣,哼。”
文猷笑道:“你再忍幾日,我們很快就到龍山城了,到了你的地盤你不就不用愁了。是不是啊?”虞娘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話。虞娘心裏暗想:這廝拖家帶口的還想在自己這裏蹭吃蹭喝的要待多久?
文猷所言不虛,不過幾日他們就進了龍山城。龍山城,長龍關,是牛郃牛大胖子的地盤,也就是在楚將軍楚鄲的統轄範圍內。牛郃是西桓公楚驚天的八將之一,也是楚鄲的結拜兄弟,深得楚鄲的重用。
☆、肆伍 初來乍到
龍山城真是一座山城,三麵環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虞娘當初選擇這裏的時候也是考慮過的,至少不會莫名因為戰事而送了性命。城牆上插著牛頭大旗,牛郃的軍隊又稱牛頭衛,隸屬於楚家軍。
虞娘本來是想讓文猷帶著河丫先去安置下來,自己好去守備府報到。不想文猷卻說:“我在守備府有朋友,不如我陪你去,省得你人生地不熟招惹事端。”
兩人吩咐河丫在馬車裏等待切不可出去後,就下了馬車走到守備府門前。虞娘隻見守備府清一色的青磚黑瓦稍見肅殺之氣,府門前的一排侍衛兵很是精神。虞娘隻是上來朝一個侍衛遞了文書,那個侍衛引虞娘二人從側門進了一間屋子。
屋裏的案前坐著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看了虞娘手裏的文書,卻掃了一眼文猷。虞娘隻覺得這個老頭目光怪異,又說不上哪裏有問題。虞娘來之前也是做過功課的,知道這個老頭就是牛郃的軍師王銘,是在龍山城第一不可得罪之人。據說牛郃對他都畢恭畢敬的,稱他為師傅。這個老頭就是人精中的人精。
王銘讓一個小廝帶著虞娘走了程序,領了官袍,領了薪水,還有一處分配的宅子。不過一個時辰所有的手續就都辦好了,虞娘興衝衝地帶著文猷與河丫去自己分配的宅子。
宅子的位置不錯,就在離守備府不遠的文殊巷子,又清靜又方便。宅子不大,不過獨門小院,幾間青磚黑瓦屋,院子裏栽著兩棵桃樹。虞娘與文猷先去恒通鏢局把虞娘的箱子拉回來,順便虞娘又去了大豐錢莊取了一小筆銀子。┆思┆兔┆網┆
待他們回來的時候,河丫已經把宅子收拾出來了,這讓虞娘有點吃驚,沒想到河丫這麼能幹。因為家裏什麼吃的也沒有,虞娘決定帶著他們去龍山城最好的館子龍山酒樓搓一頓。哪知還未出門牛郃的侍衛就送來一張請貼,說是約故人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