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準備好了,你快去休息吧。”薛江這才屁顛屁顛地走了。

宇文翦坐在太師椅上,閉著眼略顯疲倦,一旁的竇冽回道:“暗湧已經咬舌自盡了,他寧可死也不願供出同謀。主子,你看呢?”宇文翦依然閉著眼道:“不用查了,我知道他是為了誰,主仆多年我也不想做得這麼決絕,既然他以死謝罪,就不要追究了。另外招暗波與暗濤回來吧。西北的天也快要變了吧。”竇冽領命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虞娘就醒了,隻覺得神清氣爽,突然想到昨日貌似暈倒在了廚房裏,不由疑慮。竇炎端了早飯進來,一看見虞娘就笑著說:“尤姑娘,你可醒了,昨天差點沒嚇死我。”說著端了一碗冰糖燕窩粥遞給虞娘又說:“快吃吧,吃完我家大人讓我送你出城。”

虞娘一聽就急了,忙問:“去哪?”竇炎笑道:“自然是去上京我家大人的私宅,我家大人對姑娘特別上心呢,你不知道吧,你中了毒我家大人急壞了,特意綁了薛神醫來給你解毒呢,又親自為你吃了藥。我家大人可從來沒有對哪個姑娘這樣上心呢,尤姑娘這次可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竇炎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他家大人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英武,虞娘暗哼了一聲,再好的男人還不是已經定親了嘛,明明都有未婚妻了還來招惹她,分明就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虞娘捂著臉裝哭道:“小將軍,你讓我見見宇文將軍吧,我不能去上京,我隻想跟在宇文將軍身邊。如果我不在,誰來照顧他呢?你說是不是?”竇炎最見不得女人哭,一看虞娘哭哭啼啼的,心早就軟成一灘水了,忙答應帶虞娘去見宇文翦。

虞娘在竇炎的掩護下,摸到了宇文翦的書房,看見宇文翦正在榻上臥著看書,一身玄色的寬鬆袍子,裏麵未著寸衫,修長而結實的腿微微曲著,領口開至腰際露出賁張有力的胸膛及結實的半掩著的腹部,並沒有西北大漢都有的濃密的汗毛,陽光灑在蜜色而光滑的皮膚上微微泛著光芒。散開的黑發隨意地落在軟錦倚靠上,依然是那半塊銀色的麵具附在臉上,露出的那個嘴唇薄薄的微翹著,讓虞娘想起宇文翦喂自己酒的那個瞬間,一時竟然臉紅了。

宇文翦早已知道虞娘來了,依然自顧自看書沒有搭理他。虞娘先前被宇文翦攝了神,如今才想起來自己前來的用意。她走到宇文翦旁邊,坐在了榻上攥住宇文翦的袖子說:“將軍,你讓我留下來吧,我不要走。”宇文翦放下書,看著虞娘的眼睛笑道:“哦,阿虞就這麼想日日夜夜都陪在我身邊嗎?”虞娘心裏雖有些異樣卻忙點點頭,宇文翦摸摸她的頭說:“你想留就留下來吧。”

虞娘沒想到宇文翦這麼容易就答應了,真是意外得很。宇文翦平時很忙,白天總是在校場,虞娘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就能在書房裏遇到宇文翦。晚上溯水城的大小官員鄉紳都會宴請宇文翦,宇文翦總是會帶著虞娘出席,這樣溯水城中無一不知宇文翦身邊有個貌美如花的嬌娘子。

虞娘自然也與牛家姐弟有過接觸,隻是虞娘說如今不宜交往過密,所以不過是閑聊兩句。牛澤章小小年紀倒是巴結上了溯水城守備何大仁的夫人,何夫人今年不過二十歲,而何大仁都已經四十六歲了。何夫人認了牛澤章做幹兒子,可是她隻比牛澤章大兩歲,真是荒唐。虞娘猜測這個牛澤章怕是有些本事的,何大仁頭上都綠油油的了。牛澤章雖然是個殘廢,可是比他老子是有本事多了。虞娘隻覺得與這種人合作不會是與虎謀皮吧,不過眼下她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伍伍 聲聲慢

這幾天,虞娘天天在宇文翦的耳邊叨叨,悶死了。如今正是隆冬,西北一片荒涼肅殺之景象,哪有什麼興致可言。宇文翦攬著虞娘笑道:“你再忍忍,等到年節過了就是上元,再過一個月我就帶你回上京,順便把你的職位也變更一下,這樣你就不會無聊了吧。”虞娘沒想到宇文翦居然動了要帶自己回上京的意思,她臉上笑著心裏卻腹誹:哼,回上京去給大婦敬茶嗎?笑話。雖然如此想,虞娘還是要把戲份做足,她趴在宇文翦的身上,抱著他的腰撒嬌道:“回上京還早呢,難道就沒有什麼有趣的地方嗎?人家生生地快悶出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