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長孫吳豐元。”虞娘想著三姐姐婉娘可不就是嫁給了廣興侯次子吳長柏,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

虞娘收拾好自己就跟著宇文翦出門了,銅鼎居位於上京繁華地段,一路上喧嘩聲吆喝聲熙熙攘攘的,虞娘沒想到西北還有這麼繁華的府城,十分新奇。宇文翦時不時地瞥虞娘一眼,見她一臉歡喜,“你若喜歡,上元節的時候可以來逛燈會。”

等到了銅鼎居時,裏麵早已座無虛席,小二一溜煙兒走到宇文翦的身邊,點頭哈腰地說:“將軍,您來了,二樓雅居請。”宇文翦帶著虞娘上了二樓,走進了竹韻軒,剛坐下不久,小二過來說:“將軍,二公子與郡王爺聽說將軍在此,特邀將軍前去芙蓉軒一聚。”

宇文翦起身帶著虞娘進了芙蓉軒,漆木案前坐著三個人,中間那個麵黃肌瘦似有暗疾,帶著紫金冠,穿著深紫色的虯龍袍子。左邊那個一見宇文翦,起身相迎,富家公子的打扮,風流倜儻,一旁還立著兩個貌美如花的侍女。右邊那個少年倒是氣宇軒昂,精神抖擻。

宇文翦行禮道:“北郡王安,世子爺安。”虞娘這才知道原來中間坐著的正是北郡王秋無黯,右邊是北郡王的嫡長子秋河敘。當年北郡王之母馮嬪被梁貴妃陷害,連帶著馮家削爵,北郡王被宣成帝所厭棄,自幼被打發到了西北蠻荒,從此宣成帝對這個兒子就不聞不問。

那個富貴公子卻是楚世子的嫡次子楚鳳卿,他可是與桓翀並稱上京雙秀。兩人文采風流,又最是憐香惜玉的,家中美妾無數。楚家小輩中,屬楚鳳卿的名望最高,高於他二叔楚鄲。楚鳳卿最是愛美之人,當年失去飄雪閣頭牌喬蓁已經讓他歎息不已,今瞧見虞娘,隻覺得她一身素衣更顯得冰肌雪膚,不堪一握的腰肢纖細得猶如柳枝,不禁暗歎:宇文翦是從哪裏尋摸出來的如此標致的小娘子?

宇文翦瞅見楚鳳卿的眼神在虞娘身上打轉,臉色一沉,真是恨不得捅他幾個窟窿。宇文翦問:“少澤怎麼沒來?”秋河敘說道:“三舅公不知道又迷上了哪位姑娘,最近連個人影也見不到。”秋河敘的母親是上京桓家的女兒,桓翀正是他母親的三叔。

不一會兒,羊肉鍋子便端了上來,熱氣騰騰。宇文翦為虞娘調好蘸料,虞娘又舀了一大勺的花生碎。宇文翦把切得如紙薄的羊肉片倒入鍋中,鍋沸撇掉浮油,夾起羊肉放入虞娘的碗裏。虞娘隻覺得滿口肉香,十分暢快。

楚鳳卿的心思自然不在鍋子上,他問宇文翦:“這是哪家的姑娘?”秋河敘搶著答道:“鳳卿叔,我知道。尤姑娘是長亭伯府的五姑娘,元妃娘娘就是她姑姑。幾年前,在京中我曾見過,她原是與她姑姑有幾分相像的。”虞娘沒想到這個少年有這樣好的眼力,幾年遠遠看過一次就能記住。

虞娘自然是捧著碗不予理會他們的,楚鳳卿笑著問宇文翦:“長風兄,你覺得我身後的兩個侍女如何?不如兩個換她一個?你覺得呢?”虞娘一聽,氣得放下碗筷,盯著宇文翦,心想著:這廝要是敢把我送人,我就一鍋熱油澆他個痛快。宇文翦仿佛沒看見虞娘氣憤的表情,“二公子誠意不夠啊,要不這樣,二奶奶你讓我睡一夜,我就把人奉上如何?”

楚鳳卿嗬嗬一笑:“長風兄玩笑了?”宇文翦也嗬嗬一笑:“我從不開玩笑。”宇文翦伸手抹去虞娘嘴角的醬汁寵溺道:“快點吃吧,涼了可就不好吃了。”虞娘沒想到楚鳳卿居然就這樣偃旗息鼓了,滿是疑惑,這位二奶奶究竟是何方神聖?楚鳳卿本來隻想著撩撥幾句而已,沒想到宇文翦這麼狠,專挑自己的命門捅。因為二奶奶薄氏,楚鳳卿都快成上京的笑柄了,他風流一世,偏偏栽到了薄氏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