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娘心裏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絕對不能束手就擒,就算宇文翦嫌棄她的手段下三濫,她也不能被活捉,不能落入敵手,成為他人手中的長矛。

也不知道狂奔了多久,終於把追兵都擺脫了。虞娘下了馬,氣喘如牛,十分狼狽,一身櫻粉色的衣裳早就被黃沙與汗水侵蝕得看不出顏色,鬥篷也不知道落在何處了。虞娘放那個女子下馬,對她說:“你走吧。”那個女子卻苦笑得搖搖頭:“任務失敗,我橫豎一死。”說著拔起腰間的軟劍就要自盡,虞娘一把奪下,氣得罵她道:“你們視別人的命如草芥也就罷了,怎麼對自己也如何心狠?難道你的生命裏就隻有殺戮嗎?”

那名女子臉色一變,笑道:“我羅雲茜活了二十二載,可不就是隻知道打打殺殺。”虞娘一聽她自報是羅雲茜,不由說道:“你可是紅衣騎的羅雲茜?薛江的老相好?”

羅雲茜驚呼:“你認識我?”虞娘笑道:“是啊,我聽竇炎小將軍提起過你。你不在紅衣騎嗎?怎麼會來劫我們?”

羅雲茜細細與虞娘道來,果然是楚家出事了。

西桓公楚驚天雖病重,大夫們都說撐個三五年還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西桓公楚驚天卻在兩天前暴斃了。楚將軍楚鄲似乎早有準備,先發製人,指責世子楚邯謀害親父,率軍屠了世子府。世子楚邯與長子楚鳳朝皆死在亂軍之下,次子楚鳳卿攜夫人薄氏逃往上河府崔家。

一時間,上京戒嚴,京中任命下一任西桓公的詔書還未下達,楚將軍楚鄲寫的奏折還在送往京中的路上。西鳳將軍楚鳳夕因不滿老父所為,被楚鄲囚禁,楚鄲令派人接手了紅衣騎。

楚鄲一方麵控製了上京府,一方麵勾結北胡與夏國使西北的士族們無力與之抗衡。趁著西北大亂,一步步地坐穩西桓公的寶座。唯一的變數就是魔羽騎,這些年魔羽騎稱霸西北,康殛樽的勢力不容小覷。楚鄲對於他十分忌憚,如今康殛樽還未返回西北,楚鄲想趁著這個時機除掉宇文翦,所以才有了今日一幕。

不過楚鄲不能明著與魔羽騎撕破臉,他是想招安為主,誅滅為輔。這才命人偷偷摸摸地截下宇文翦的家眷,他相信,宇文翦上次肯為佳人放棄一座城池,這一次也一定可以為了佳人放棄整個魔羽騎。

虞娘聽羅雲茜說到這就急了:“那白家表妹奔著上京的方向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羅雲茜說道:“這倒不會,楚鄲最會做表麵功夫,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敢明目張膽地在上京府城裏麵動手的。”

虞娘問羅雲茜:“我們現在大約在何處?”羅雲茜看了看四周說道:“此處離上河府有兩日的路程,不如我們先去上河府打探一下情況?”虞娘點點頭,也隻有先如此了。

虞娘路過村落的時候,順便換了一身男裝,與羅雲茜假扮夫妻。半路上卻落入了土匪的陷阱,連人帶馬摔得四腳朝天,虞娘啃了一嘴的泥。

虞娘與羅雲茜被五花大綁地送往了寨子,盤龍寨的大當家嶽聾子是個五大三粗的中年大漢,一臉的凶相。下麵的嘍嘍回稟:“大當家的,我們已經搜過了,除了一匹馬,分文沒有。不過那匹馬倒是匹戰馬,不知道他們是什麼身份。”

嶽聾子曾經在楚家軍也是一號人物,後來不滿楚家的做為這才落草為寇,生平最恨這些官兵。嶽聾子也看不出來兩人的來頭,直說道:“男的砍了,女的雖然年紀大些不過姿色尚可,就給老三吧。”

虞娘忙說道:“大王饒命,我們隻是周邊的百姓,因生活困苦才動了心思,打算賣了馬匹換些銀子為生,大王從來都是殺富濟貧的,為何為難我們夫妻呢?”嶽聾子一臉質疑道:“那匹馬你是從哪裏得來的?”虞娘說道:“最近上京府不太平,城外難免有廝殺,我自然是冒著生命危險撿的,這匹馬就算是孝敬大王的了,還望大王饒了我們夫妻倆。我家中還有八十歲的老母等著我們倆買了米糧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