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曾習來過,薛江來過,暗月來過,暗波來過,暗濤來過,閆三複來過,鬼乜來過,全都被竇冽擋了回去。竇冽一直都是一句話,“主子有命,誰來也不見。”
曾習聽了直搖頭,還真是紅顏禍水,曾習道:“有軍情。”竇冽皮笑肉不笑地說:“主子說了,任憑軍師你自己做主。”曾習就這麼被打發了。
薛江來純粹是私事,他知道羅雲茜來了,嚇得躲了起來,不敢回帳中。他跟竇氏兄弟說:“你們誰能收留我一晚?”竇炎正憋得難受,看見薛江就想使壞,他笑道:“薛神醫啊,這情債可是千萬不能欠的,人家羅將軍找上門了,你就這麼一直躲著啊?不如我去請羅將軍前來。”
薛江嚇得一把拉住竇炎,苦苦哀求:“竇二爺,竇二爺爺,你還是饒了我吧。這不這樣,你收留我幾天,我那裏的藥膏隨你挑,如何?”竇炎眼珠子一轉,笑著說:“紫雲化瘀膏十盒。”
竇冽聽聞都掃了一眼薛江,薛江心裏一陣肉疼,十盒紫雲化瘀膏,他心裏問候竇炎的十八代祖宗。薛江咬咬牙說:“好,一言為定。”竇冽發現,自家弟弟在這一方麵還真是難得的精明,不由覺得欣慰。
暗月來的時候,正是日沉西山,晚霞漫天。暗月提著食盒過來的,依舊被竇冽擋在帳外。暗月心裏暗惱,“將軍該用飯了,怎麼竇將軍是要阻攔我?”竇冽還是那句話,主子誰也不見。
虞娘一覺醒來,發現帳子裏一片漆黑,宇文翦撥開虞娘的頭發說道:“醒了?”虞娘暈暈乎乎趴在宇文翦的懷裏,良久才道:“你什麼時候醒的?也不喊我?”宇文翦吻了吻虞娘的臉頰笑道:“美人在懷,不忍打擾。”
虞娘掙開宇文翦的臂膀,向後滾了一圈,撐起身子道:“燭台呢?”宇文翦摸過櫃子上的燭台,點了蠟燭。帳子中微微亮了起來,虞娘這才注意到自己的上衣帶子已經鬆開,露出一件鵝黃色的布兜。虞娘忙鑽進被子裏,隻露個腦袋。
暗月見帳子裏有光,也不顧竇冽的阻攔,出聲喊道:“將軍,屬下有事求見。”宇文翦聞之不悅,他說道:“都進來吧。”
虞娘麻利地穿好上衣,正欲下榻,宇文翦按住她說:“躺著就好,我馬上打發他們出去。”暗月,竇冽,竇炎進來,暗月放下食盒道:“將軍,該用飯了。”說完,暗月打開食盒,把一碟一碟的菜擱在小幾上,又把中午的粥放入食盒裏。
宇文翦把小幾放在榻上,跟虞娘說:“是不是餓了?起來吃點東西。”虞娘隻好紅著臉起身,躲在宇文翦的背後,看都不敢看他人一眼。虞娘端起碗也不顧是什麼菜色了,直往嘴裏塞。
宇文翦這才問竇冽:“下午可是有什麼事情?上京那邊有新消息了嗎?”竇冽把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連竇炎訛了薛江十盒紫雲化瘀膏的事情也沒放過。
宇文翦擺擺手讓竇氏兄弟下去了,暗月心裏惴惴不安,宇文翦越是麵無表情,就越說明有事發生。暗月不過是沒告訴他,虞娘的事情。
宇文翦沒說話,不是不知道暗月做了什麼,而是他不想當著虞娘的麵發落她。當年在煉獄,他從蓮司手中救了暗月一命,自此暗月成了他的暗衛。
暗月是宇文翦之父屬下的女兒,當年她爹爹因犯了案子而落得個全家流放的下場。暗月莫名進了煉獄,被分在了蓮司的手下,蓮司最是心狠手辣,暗月跟著她沒少吃苦頭。
本來之前虞娘中毒的那件事,如果不是暗湧自戕,宇文翦也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了。沒想到暗月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他不能容忍底下的人對他有絲毫的隱瞞,哪怕是打著為他好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