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二公子都到齊了,桓翀與楚鳳卿坐在一起,還真是賞心悅目,各有風流。不過在虞娘看來,還是康殛樽最是動人,他一身鮮豔的袍子,更是襯得他風華絕代。這還是虞娘見過的穿豔麗顏色的袍子最不女氣的男子。桓翀與楚鳳卿更像是富家公子哥兒,而康殛樽則像是睨視眾生的王者。

宇文翦拽過虞娘問道:“看什麼呢?都出神了?”虞娘笑著答道:“嗯,我發現真的是物以類聚呢。”桓翀熱情地給虞娘介紹道:“我們這些人都是自幼的交情,小嫂子你不認識的,我給你說道說道哈。”

這裏除了桓耀與楚鳳夕,別的人虞娘都見過。桓耀一身寶藍色的袍子,長得也算是周正,桓翀指著他跟虞娘說道:“這是我的大侄子桓耀。”桓耀起身喚了一聲伯母,可把虞娘驚呆了。桓耀看著年紀跟桓翀差不多大,這輩分虞娘可吃不消。

桓翀笑道:“哈哈,沒辦法,我在家裏輩分比較大。”

虞娘還是第一次跟這幫人一起吃飯,不免有些拘謹。眾人都是知道宇文翦之前從未帶女子來過,這次都不肯放過宇文翦。

康殛樽道:“這麼看來一座城池換佳人入懷還是值得的。隻可惜我那心上人,我就算給她整個天下,她都不稀罕。”楚鳳卿聽聞拍桌怒斥:“你康殛樽什麼時候做過虧本的買賣?如今楚家一半的城池不都被你收入囊中了嗎?”

曾習也道:“我又可以寫新的詞話了,這回可要賣個好價錢。”宇文翦瞄了曾習一眼道:“還敢說你的那些酸話本子,我讓竇炎全給你燒了才好。”桓翀道:“阿猷,我要聽你是怎麼俘獲了小嫂子的心的?你給我們兄弟說說。”

宇文翦端起酒盞朝著羅雲茜道:“羅將軍,還是多謝你救了阿虞,我敬你一杯。先幹為敬。”羅雲茜受寵若驚,什麼時候從來都是鼻孔看人的宇文翦居然給她敬酒,她一飲而盡,說道:“宇文將軍真是客氣了。”

宇文翦將酒盞倒滿,又說:“這杯我替阿虞敬你。”虞娘一把按住宇文翦的酒盞說道:“你傷剛好不宜飲酒。”羅雲茜想也沒想道:“將軍隨意即可,我幹了。”說著再次一飲而盡,全然沒有看到宇文翦詭譎的笑意。

宇文翦又道:“羅將軍,我再次敬你。”羅雲茜又豪邁地幹了。連一旁的桓翀都看出來不對勁了,宇文翦直接灌了羅雲茜八杯這才罷了。

羅雲茜本來也沒吃什麼菜,又猛灌了八杯酒,這可不是什麼馬奶酒,這是德勝樓的招牌烈酒醉春風。此酒入口柔和,香醇略帶甘甜,隻是後勁極大,這樣喝下去,羅雲茜早就昏昏不醒人事,癱在薛江的懷裏。

康殛樽笑道:“阿猷,你還是這麼睚眥必報呢。”宇文翦專挑康殛樽的痛處戳:“你還好意思說我呢?你這千裏奔波來奔波去,還不是被嘉和縣主所厭棄?”

康殛樽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忿忿道:“出去單挑。”宇文翦攬著虞娘道:“傻子才要跟你單挑,如此良辰美景,我自然是不可辜負。”虞娘聽聞嘉和縣主,想起之前薑嫄給她寫的信裏提到過。她疑惑道:“海七姑娘?她不是剛定了親嗎?”

虞娘一直好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能娶了海七姑娘,提起海七姑娘,虞娘隻會想到幾個詞,得天獨厚,傾國傾城。

宇文翦笑道:“連阿虞也知道啊。”虞娘點點頭道:“我有個朋友寫信告訴我的。”宇文翦對康殛樽說道:“君儼,我看你還是死心吧,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