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人啊?”徐硯青一臉愁容:“我這不是中不了嘛,也不知道你當年怎麼中的。唉。”
虞娘又問:“今年主持科舉的是誰?”徐硯青道:“吏部侍郎海蕤。”虞娘驚歎,輔國公的二公子海蕤還不到三十歲啊,居然都做了吏部侍郎了。徐硯青問道:“你認識啊?”
虞娘搖搖頭道:“不認識,沒見過。”徐硯青瞬間又蔫了下來。
虞娘問:“為什麼是他?”徐硯青真是一臉鄙夷,覺得她真是大山裏土著,京中的事情居然一點也不知道,他說:“如今誰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虞娘道:“不應該是首輔大人陳瑄嗎?”
徐硯青真是要給她跪了,他耐心說道:“你是不是傻啊,咱們皇上怎麼登得基?還不是清河侯一手促成的。當今萬歲賜清河侯的爵位世襲罔替,還差點加了九錫,要不是清河侯寧死不受。清河侯官拜上將軍,節製天下兵馬。萬歲特許宮內騎馬,持劍上殿。就連太子殿下也喊清河侯一聲仲父。”
虞娘冷笑一聲:“那又怎樣?”徐硯青咂舌道:“清河侯的夫人可不就是出自輔國公府,海家的權勢自然而然也跟著更加顯盛了啊。”
☆、柒拾柒 回京
近來公務繁忙,虞娘已經十分頭疼了。哪知道家裏也不讓人省心,一日她早早回府,卻發現兒子跟章林氏在院子裏的竹椅上拿著一遝紙在品頭論足。
章林氏指著其中一張說:“這個好,吃皇糧的,舉人出身,之前也沒有娶過親,家裏條件也好。”
尤準搖搖頭道:“不好,他可是家中獨子,定然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養尊處優慣了的,一身的老爺習氣,不知道疼人不說,可能還習慣吆三喝四的。”
尤準說完,連章林氏也跟著點頭,認為尤準分析得十分有道理。
章林氏又挑了一張道:“這個呢?自幼在軍中,十分能幹的,都已經升了百戶了。模樣也周正得很。”
尤準又搖搖頭道:“不好,他這麼能打,體力一定很旺盛,我家阿虞柔柔弱弱的,可經不起他兩拳,如今我還小,他要是欺負阿虞,我可一點辦法也沒有。”
章林氏又覺得尤準說得很有道理。章林氏挑一張,尤準巴巴地小嘴就否決一張。
虞娘聽了許久,真是忍俊不禁。尤準這才發現了虞娘,他說道:“你站在牆角做什麼?”章林氏遞給虞娘一遝紙說道:“你也來選幾張。”
虞娘看著一張張畫像與介紹,真是忍不住感慨:“我這哪裏是生了個兒子?分明就是生了個爹。”她指著一旁在玩木劍的章澤跟尤準說道:“你看看人家五歲的時候都在做些什麼,你能不能有點童真?”早知道虞娘說什麼也不能讓他跟著盧長清,也不知道盧長清都教了他些什麼。
尤準一臉鄙夷道:“師傅說我,天賦異稟。我以後可是要做大事的。”虞娘一陣心塞,“早知道你是這麼個脾氣,說什麼當初我也不該要你,我真該生個姑娘。”
尤準點頭道:“好吧,你抓緊找個男人生個姑娘吧。”章林氏催虞娘:“你倒是挑一個啊,我們在這裏忙活了半天,你好歹看一看。”
虞娘讓這一大一小叨叨地頭都疼了,看也未看,隨手撿了一張扔給章林氏道:“就這個吧,等我休沐的時候,就約在城隍廟吧。”
那日一大早,尤準就把虞娘從床上念了起來,虞娘一臉戾氣,都快想把他按回肚子裏去了。尤準道:“阿虞,今日秋高氣爽,晴空萬裏,正合適外出遊玩。”
說著,尤準抱著一身行頭放在床上,虞娘看著那身女裝犯了愁,她已經有五年沒有穿過女裝了,“我為什麼要穿這個?”
尤準氣噎,“阿虞,你是個母的母的,今天要去相看人家,你一身男裝做什麼?就算我喊了你幾年爹爹,你也不是我爹爹。”
虞娘說不過自家兒子,隻好穿上,就看見尤準眼睛亮亮的,笑道:“人靠衣裝,果然不假。阿虞,我覺得你穿女裝,比隔壁的翠花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