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8個小時才能達到明天上午,不由得對這個漫長而痛苦的黑夜產生了新的恐懼。
他把手機拿到被褥中,準備發一條短信給嚴樊旬。他不斷地打錯字母,再不斷地按掉重來,折騰了半天,才把寫完了給嚴樊旬的短信。
“下周一晚上我可能有事,你周四過來吧。”
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即使到下周一,病也不一定好得了。
左賢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嚴樊旬的回複,他隻好關了手機再次睡下去。
左賢模糊地在床上想起後天似乎是情人節的事實,雖然他對情人節之類無所謂有的節日沒有太大的興趣,但因為發燒而躺在床上度過未免太淒慘了一點。他還沒有來得及期待病快點好起來,就在頭昏和難受之中睡著了。
第二天醒過來,他給家裏打了電話說這個周末不回去吃了,那邊的媽媽問著“是不是要和女朋友過情人節”,左賢回答完沒有之後,媽媽還是沒有不死心地說“要是有了女朋友別不好意思啊,帶回來看看”。在這種令人困擾的主題中結束了電話,左賢自己做了一點東西吃掉,又喝了兩大杯水,在沙發前坐下,打開電視,聽著不斷插播廣告的惡俗電視劇,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不到一會兒,他覺得電視吵得可以,便關掉它,又靠在沙發上。
他模模糊糊睡了一會兒,再起來吃飯,就這麼又度過了周六。
早上退下去的燒在晚上又有嚴重的跡象,頭昏又變得嚴重。左賢躺在床上,看了看手機,發現了嚴樊旬的短信。
“你下個星期要是有事,我就不過去了。”
左賢用沒有力氣的右手寫著短信,還沒打完字就把不完整的短信發了出去。他懶得再發一遍,便把手機扔在旁邊。
這樣過了大約十多分鍾,或者更久,手機響了起來。
左賢按下通話鍵,把手機放在耳邊。
嚴樊旬的聲音還是和以往一樣平靜。
“下周如果你有事的話,我就不過去了。老是給你添麻煩。”
“我稍微有點不舒服,後半周就好。”
“沒事吧。”
“沒事,就有點感冒。我先睡了,有事明天再說。”說完這句話,左賢便掛了電話,他連手機都沒有合上,就在恍惚中進入了淺眠。
對麵的樓裏麵,孩子還是在和父母爭吵。左賢聽著那個孩子辯解的聲音,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在無數個過去交結起來的夢魘中,他在夜裏醒了過來,左賢跑下去趴在馬桶上嘔吐,他癱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才爬起來。
左賢漱了口,接著用溫熱的水洗著臉,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很是驚訝為什麼自己已經長成了今天這樣成熟的模樣。
那麼那個剛剛和父母爭吵的孩子是誰呢?他問自己。
TBC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或者明天來回留言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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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視著鏡子中自己的臉,摸了一下額頭。他的手掌體會到了皮膚的溫度,似乎昨天已經褪去不少的燒今晚又嚴重起來。
他揉了揉眼睛,走回房間,在床上就著熱度模模糊糊地閉眼。他感到耳朵中似乎有蟲子在那裏蜷成耳蝸的形狀,發出惱人的聲音。
左賢在床上沒躺一會兒,就聽見有人敲門。他耳朵中的蟲子仿佛沿著耳蝸開始爬,敲擊著腦殼一般地往裏鑽。左賢用枕頭壓住頭,癱在床上。緊接著思維變得不清晰,他微微睜開眼睛,發現近處的東西變得很大,而遠處的東西反而小了。他伸手去拿桌邊的水杯,卻沒有辦法判斷距離。
他的手指第一次從杯子前麵劃過去,什麼也沒有碰到,第二次則伸向了杯子的後麵,一把打翻處在中間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