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情人節起,除了左賢值夜班,嚴樊旬都會住在左賢家裏。他把那幾盆小盆栽放在背陰的窗前,每天早上給它們澆水,不過過了很久,它們都一點兒也沒有長。

“現在是睡眠期,到了春天就會長大。”左賢這麼說。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嚴樊旬開始盼望春天快點到來。

拿著一些文件性質的快遞,嚴樊旬踏進醫院的大廳。

醫院的大堂中,人們都在排著掛號的隊。

嚴樊旬看了看手上快遞的地址,他從大廳裏穿過,在醫院中尋找著快遞上的地址。

這是左賢工作的地方,必須快點送完快遞。

嚴樊旬不希望在這裏遇到左賢,不想讓左賢丟臉。他以最快的步速往前走,很快把能送完的快遞都送完了。最後,手上留下一份怎麼也找不到地方的薄薄的快遞。

嚴樊旬站在路邊詢問路過的人,大概正值中飯期間,他連續問了幾個人,都得到了“在後麵”這樣簡單的答案。嚴樊旬朝後麵跑了幾次,還是沒有找到快遞上的地點。他又在醫院中仔細繞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

沒有辦法的嚴樊旬隻好回到醫院的大廳,詢問櫥窗中的工作人員們。

“對不起……我想問一下……”這麼開口之後,大家都是隨便用手指向後麵的方向,但到底那個地方在那裏,沒有任何人詳細地解釋。

嚴樊旬拿著快遞往大廳後麵走,寒冷的風吹了起來,料峭的春寒似乎比冬日更加嚴重,他看了一眼自己還生著凍瘡的手指。

“嚴樊旬!”

在寒冷到臉頰疼痛的風中,似乎有人在叫自己,不過大概是因為風聲的緣故。

“嚴樊旬!”

聲音漸漸清晰起來,嚴樊旬奇怪地朝聲音的來向看過去。

他尷尬地停在原地。

穿著白色衣服的左賢和另外幾個醫生正從不遠的道路上走過來。

旁邊幾個醫生見左賢竟然和這樣一個人打招呼,表情多少有點詫異。

“真巧。”左賢小跑著過來,對嚴樊旬說。

嚴樊旬抿著嘴沒有說話,他看看左賢,再看看手上的快點,輕輕碰了一下嘴唇,說:“能告訴我這個樓怎麼走嗎?”

“從住院大樓往後走,穿過後麵的假山,左拐到底再左拐就到了。”左賢指著嚴樊旬的右側,“我帶你過去吧,不太好找。”

“我自己去。”嚴樊旬沒有直視左賢的眼睛,他又倒了一聲“再見”,往右邊走去。

“小心點,晚上見。”左賢連忙說。

嚴樊旬頭也沒有回地往前走。

“你朋友啊?送快遞還這麼拽?”身後,有醫生開玩笑地問左賢。

“是的,最好的朋友,我們現在住在一起。”

“哦……”詢問左賢的醫生做出了曖昧的回答。

嚴樊旬趕緊往前走,連走得快腿會有點跛的事實都忘記了。他狼狽地逃離和左賢遇見的道路,往住院大樓後麵走去。

他送完了手上的快遞,接到了要去取件的電話,便中飯也沒吃,立馬趕往了市中心的辦公樓裏。

他從貨運電梯上去,取完了一堆快遞,再抱著它們下樓。

等到忙完這一批工作,已經是下午兩點鍾的事情了。嚴樊旬沒有回單位,他在路邊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又開始下午的工作。

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弄錯了兩個快遞。在被顧客狠狠地責罵了之後,回到單位又被領導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扣了本來就不多的工資。

“別讓瘸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