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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賢把手放在嚴樊旬的頭上,時不時碰碰他的頭發。
嚴樊旬嗚咽著,聲音很輕,肩膀卻不斷地顫唞。如果是夏天的話,眼淚一定會浸濕襯衫,但現在卻一點也感受不到他到底流了多少眼淚。
哭了一會兒,嚴樊旬大概累了,他躺在沙發上,枕著左賢的腿睡著了。
左賢打開剩下的一聽啤酒,喝了一半,放在桌上。
窗戶外頭,迎春花開了零星的花,預示著冬季馬上就要過去了。
坐在有暖氣的房子裏喝著冰啤酒,不知道能持續多久的短暫春天似乎離得很遠。
左賢低下頭看了看嚴樊旬,淚痕未幹的男人躺在那裏安靜地熟睡著。
左賢拿起啤酒,繼續望著窗外黑暗中不清晰的景物。
店中的人走了一撥,又來了一撥。左賢繼續要了幾聽冰啤酒,一聽一聽地打開來喝,桌上的空罐子漸漸多了起來。
喝下第八聽酒的時候,他感到枕在膝蓋上的頭顱動了一下。
“你醒啦。”左賢問。
嚴樊旬支起身體,眼睛有點腫,他看看桌上的空罐子,又看了左賢一眼。
“今天去你那裏住吧。”左賢說。
“哦。”嚴樊旬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你睡之前想說什麼?”左賢問。
“沒什麼。”嚴樊旬回答。
如果剛剛問下去,或許可以知道一些東西,但現在已經失去了那個缺口。
買了單之後,左賢提起袋子和嚴樊旬一起往外走。他站在門口等了一下,沒有見到空的士,和嚴樊旬一起往前走。
“你喝了幾聽酒?”嚴樊旬問。
“大概七八聽吧。”左賢說。
“喝那麼多要緊嗎?”嚴樊旬問。
“以前上學的時候喝得更多,現在還好。北方人都很能喝,待長了你也能喝了。”左賢說。
二月底的晚上沒有之前那麼寒冷,但也沒有絲毫溫暖。亮著燈的街道像綢帶一樣往遠方蔓延,抬起眼睛,就能看見夜幕下麵的山。
如果被雪覆蓋了一定很美。這麼想之後突然發現冬天馬上就要過去了,已經不會再下大雪了,不免失落起來。
“我的東西還是放在你那邊,你不去我那邊住,我就過去。有什麼事也有個照應。”左賢說。
“我沒什麼事,”嚴樊旬回答,“你還是回家住比較好。”
“現在打不到車,我回家也麻煩。”左賢說。
嚴樊旬沒有回答,他看著前方的道路,一言不發。
“就今天晚上。”左賢再一次請求說。
嚴樊旬回過頭來,看著左賢,好不容易點了點頭。
左賢跟上嚴樊旬的腳步,問:“最近工作順利嗎?”
“還可以。”
“好久沒見到你了,上次你過來還是半個月前。”
“工作比較忙。”嚴樊旬簡單地做著回答。
“注意休息。”左賢說。
“嗯。”嚴樊旬回答,就這樣對話又一次結束了。
左賢看了看四周寂靜的街道,感到了比想象中更加嚴重的寒冷。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連對方是否在意自己都無法知道,接觸變得愈加痛苦。不斷地重複“我愛你”,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遠方的道路有點不清晰,不知道是能見度的問題還是酒精反應,左賢放慢了速度,跟在嚴樊旬的身後。
如果是十幾年前的話,遇到這種無法釋懷的心情,一定會說出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