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麒說,收到劉老四的消息,他便向他家的朋友提出見劉老四一麵的請求,那人很幹脆的拒絕了,沒有商量的餘地,因為劉老四和一票倒爺亡命徒卷進命案之中,他雖然被捕但還沒有判刑,未決犯絕不容許任何人探視,何況劉老四還有同夥在逃。
盧小麒深感抱歉,我理解他的為難之處,轉而求文靜幫忙,希望她老爸能出一把力。
茲事體大,文正東了解情況後,也不顧我倆正在冷戰之中,親自打電話讓我不要再奢想,更不要四處求人,沒有人會在這種情況下替我張羅,也張羅不成,隻會惹一身騷。
同樣的,我也理解文正東的苦衷,既然這件事不能托人情,便不難為別人了,大不了我自己吃點苦頭,於是我問文正東:“文叔,聽說劉老四被關在東北的看守所,你說我去東北犯個法,你能不能想辦法把我和劉老四關到一起?”
文正東氣個半死,惡狠狠的說:“文靜有了你的孩子,這時候你不跟我商量結婚的事,反倒讓我把你弄進監獄,你整天盡琢磨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打聽這個劉老四了,手上好幾條人命案子,性質極其惡劣,死刑是跑不掉了,他一死,你家的仇就報了,你為什麼非要見他?”
“他是個小嘍囉,是有人指使他殺我爹娘的,隻有他知道那個人的下落!”
“就算他告訴你,你準備做什麼呢?殺人報仇麼?初一,你是快有孩子的人了,就不能穩重一點麼?冤冤相報何時了的道理不用我多說。。。”
電話裏傳來文靜的埋怨:“爸你說什麼呢,初一又不傻,你別幹涉他!”
我不傻,文正東更不傻,冤冤相報何時了就是一句自欺欺人的廢話,文正東不是給我講大道理,隻是希望我踏踏實實,安安穩穩和文靜過日子,不要惹事。
文正東訓斥道:“什麼叫幹涉他,我知道他要犯法,連說都不能說麼?你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文靜嘟囔一句,我沒聽清,隨後文正東對我說:“初一,這樣吧,劉老四肯定要槍斃,等他的案子判了之後,我再安排你們見麵,到時候你就可以問他了!”
那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我也不是一點法律都不懂,劉老四的同夥沒有全部落網,單單判他,且得搜集幾年證據,到時候於老二活不活著都個問題,而我要見他不單單為了詢問於老二的下落,還要當麵問問他劉老四跟我爺爺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何害死我爺爺之後,還要燒死我全家。
文正東幫不了我,又抬出文靜百般苦勸,而我竭盡所能的求人依然無法與劉老四見麵,被文正東一勸,也有些心灰意冷,便強迫自己耐心等待,接文靜回山西,好生照顧,閑暇之餘,幻想劉老四在看守所挨揍,幻想他被那些如饑似渴的犯人,慘無人道的折磨。
然而,事情依然有了一絲轉機,大老板和大領導都無能為力的事,卻被杜教授輕輕鬆鬆的擺平了。
當初從姑射國出來,我拜托杜教授將與我有關的事情保密,他隻答應在一定範圍內不暴露我,也就說他給上級部門的報告中如實陳述了我家的事,關於我爺爺出現在姑射國的原因,是姑射國考古的重要線索,而劉老四與二者皆有關係。
杜教授再次打了一封報告,請求批準他向劉老四詢問姑射國的情況,而我作為當事人,也有資格同去。
聽到這個消息,我激動不已,文靜也要去,可她大著肚子行動不便,最後隻有杜教授與他的助理李哥還有我,三人前往。
劉老四被關在佳木斯,有了上級批示,一切都不成問題,當地文物局的工作人員領我們辦好一應手續,很順利的進了看守所,接待我們的是一位姓周的副所長,對我們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熱烈到過分的地步,那熱情勁,就恨不得在看守所開個單間,讓我們住下不走似的。
周所要安排人把劉老四提出來,便先領我們到他辦公室喝水,好一通熱絡,我終於知道他對我們青睞有加的原因了。
他閨女上高三,轉年就要考大學,好不容易逮住杜教授這個北京來的大頭,不好好結交一下,怎麼對得起劉老四的付出?
聽說我們要找劉老四詢問古墓的秘密,周所拍著胸脯說:“沒問題,你們盡管問,他敢不老實,你看我怎麼削他!”
劉老四被捕,我肯定不能親手報仇了,但有讓他吃苦受罪的機會,我還是不能放過,問道:“周所,這個劉老四在這受欺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