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現在相當順手。
不愧是戰場上曆練出來的人,別看年紀不大,懂的還真不少。
想到他發現袖箭那時她的緊張和戒備,魏嬈隻覺自己好傻,人家壓根就看不上,估計還很嫌棄她把袖箭當寶貝的蠢樣子。
不想被人覺得蠢的魏九姑娘有點不待見晏世子了。
可他毫無所覺地杵在她身邊,手裏把玩著一把飛刀,還問她要不要試試,這個也很方便。
魏嬈覺得做人要專心,能把一門手藝練得出神入化,已經是相當了不起,而她不想三心二意。
晏隨也有他的執拗,他覺得好的東西,想送給你,你最好利索收著,因為到最後,他總會變著法讓你接受。
魏嬈不知道瞪了七哥幾眼,偏他好似眼瞎了似的接收不到,喜滋滋從晏隨手裏接過小巧精致的飛刀,還很誠惶誠恐表示一定不辜負燕兄的好意,平日多加練習。
弟弟有禮物,哥哥也有,魏梁收到的是一張弓,跟晏隨那把是同一個匠人所造,用起來不是一般的稱手。
魏梁感動得一塌糊塗,忽然覺得弟弟說得也沒錯,小九嫁給這位本事了得的燕兄也是可以的,可惜,到底遲了一步。
燕過留痕,晏隨人要走了,但走之前,也不忘在魏家人心裏留下點不可磨滅的印象。
魏嬈看著雙胞胎哥哥那副感激涕零的奴才樣,氣不打一處來,就這腦子還想幹大事業,被人賣了估計還要笑嘻嘻幫人數銀子。
明白人魏四倒不覺得有什麼,他那些年為了開拓北境商機,孝敬給晏家軍的糧草不知道有多少,晏隨小恩小惠地回送,根本不是個事兒。
魏嬈是想不明白,冷情冷性的晏世子態度變得有點快,即便為了她那點恩情,也誇張了。
魏亭看向當局者迷的小妹,還有心情笑出來。
四哥一笑,魏嬈更蒙了,心裏更是毛毛的。
“世子跟我們交好,也算好事,不過不可外宣,你心裏記著就好。”
魏亭對自家弟妹素來大方,妹妹眼看著就要做太子妃了,陪嫁不能少,魏亭把他南邊的一半房田鋪子都拿了出來,給妹妹添嫁妝。
從不露富的魏四斂財能力可謂前無古人,魏嬈是知道自家這位哥哥有些本事,可沒想到短短五六年,居然能積累到堪與皇商遊家匹敵的驚人財富。
魏嬈捧著厚厚匣子,裏麵放滿了田契地契房契各種,沉甸甸壓她的手,也壓她的心。
“不必有負擔,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小八也有份,你分一些給她。”
魏嬈聞言當即分了一半裝到另一個匣子裏,讓人送過去。
魏四點頭:“你們同去太子宮中,是該相互照應。”
魏姝為人謹慎,又太過於拘謹,對幾個哥哥都是禮儀周到,但不夠親昵,兄妹感情也顯得生分。人心都是肉做的,魏四不可能不偏,不過東西送到小九手上,就是小九的了,她要如何分,他也無權置喙。
魏姝在自家姨娘屋裏坐著,東西送過來,周姨娘也看到了,直歎九小姐是個厚道人,姐妹倆入了太子府,務必要互相照顧。
“姨娘不說,我也會做的。”
魏姝早就做好了準備,小九不喜歡的事,她代小九做,反正她這輩子就這樣了,無可,無不可,若能討得太子幾分喜歡,安安穩穩養老,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太子這一傷,大抵是真的傷了根本,躺在床上足足一月有餘才勉強能下地,走個路都費勁,更別說成婚。
皇帝傷腦筋之餘,不得不把婚期往後推,並在民間廣招道士,為太子煉製補身仙藥。
因為加稅一事,已經是勞民傷財,再花重金為道士築高台煉藥,強征勞動力,更是惹得天怒民怨。還有就是南方幾個州縣的賑災款,分到災民手上的本就不多,皇帝下旨一停,數十萬災民饑不裹腹,為了生存少不了要生事,兵力不足的小縣城最先遭殃,難民大批湧入,見到食物就搶,糧食充足的大戶人家全被洗劫一空,能保住命就是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