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卿不緊不慢的環視一周,不禁無奈。心底自嘲道:“我穆寒卿竟也被打劫的一天。”
果然,這一圈打著赤膊慢身蠻肌的的魁梧大漢高揚這手裏的斧頭,粗啞的聲音喊道:“小子,這是我黑風寨的地界,若想活命,就留下買路財!”
穆寒卿眉間一簇,嘴角無意間流露出一抹輕蔑的笑。
黑風寨?買路財?
連打劫的方式都這麼可笑。
不過,穆寒卿一向不是個喜歡爭強好勝的多事之人,很多時候,如果隻是示弱便能解決問題,他並不願意大動幹戈。
思量著,穆寒卿聲音一軟,道:“各位兄弟,小生不過是個窮酸書生,哪裏來的錢財,還請各位大爺放過小生。”
然穆寒卿這話不說還好,說了反而適得其反。
其實,那些個莽漢看到這依靠在樹下的男子身形淡薄,麵色蒼白,好似還有病在身,心中本還有點不忍,然那實屬無意間露出的輕蔑一笑,卻觸了這些人的禁忌。如此一來,那本是示弱的一番話反而聽起來越發的諷刺。
這班山賊雖然武功不高,但麵子卻薄的很,看到自己被個病弱書生公然蔑視,自然心中大怒。
一個刀疤臉怒喝道:“沒錢?沒錢騎這價值千金的上好良駒?敢看不起我們!大爺的!弟兄們!給我上!宰了這小子!”
話說著,一群人已經衝了上來。
穆寒卿無奈,心知這場打鬥在所難免。於是丹田提氣,足尖一點,身形已經飄然而起。
那些人看這病弱書生身輕如燕,便知身懷武藝,自是大吃一驚,一時間倒不敢上前。
然就在此時,半空的穆寒卿卻突覺胸口一下劇痛,接著,痛感一瞬間肆意到了全身。
穆寒卿心知是傷勢壓抑不住了,然強烈的痛楚根本不給自己多想的機會。下一秒,人就已經由半空狠狠的摔在地上。
身體每一寸都在痛,筋骨好似被擰斷一般,內裏流水一般離體而去,指端染上了妖異的青藍。
看著這一切發生的莽撞大漢一時間愣住了,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雖然這青衣男子身懷絕技,但是此時,他毒發了!
別管武功多高,現在的他,脆弱的不堪一擊!
領頭的獨眼漢大笑道:“方才不是還嘲笑我們麼?現在就要你好看!”說著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
辮子帶刺,狠狠的擊在胸`前,衣衫劃破,血色淋漓。
然如此狠毒的一鞭,卻及不上身體痛的萬分之一。
那獨眼漢很是解氣,咆哮著抬手又要是一鞭,然這一鞭未下,頭已經落地。
一個玄衣紫發的男子陰沉的站在一群山賊中,一身的死氣籠罩,目光裏,全是駭人血絲。
一群莽漢一下子被嚇住了,然而當自己回過神的時候,卻隻能看到一個沒了頭的身軀,此時,他們才發覺自己頭早就跟身子分了家!
方才還不停叫囂的一群人,片刻間,首身相離。
無視腳下一地的殘肢血跡,蒼狼三步向前,一把將穆寒卿拉到自己懷中,雙手搭上雪白皓腕,麵色一沉,再低眉看到指尖的淡藍,麵色又寒了幾分。
伸手拉開穆寒卿已經破碎的衣襟,蒼狼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已有準備,但看到的時候還是心驚肉跳。
穆寒卿的肩膀下兩寸處,竟是一個妖異的曼陀羅圖案!
“穆寒卿!你中的是怨骨妖毒??”這句話已經不是詢問的語氣。
穆寒卿已經痛得幾乎說不出話,隻能無力的點了點頭。
怨骨妖毒,與其說是毒,倒不如說是詛咒,而且是一種極其險惡怨毒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