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性地輕呼了一聲,丟下刀,雙眼模糊地開始摸索水龍頭。忽地有一隻大手強硬地拉過了她的手,隨後時冷水衝擊手指的感覺。這一切結束,眼眶裏那一滴醞釀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流下來了,它流下來,視野也清晰了。
岑矜看清了抓住她手的人,正是陳傲。
岑矜慌忙地開始掙脫,他卻捏得緊緊的,“壓迫止血,別動。”
“陳傲——”
“這又不叫拉手,就算是,褚再清同誌沒那麼小氣吧。”陳傲不甚在意地說道。
“一點小口,放開吧。我去找個創口貼貼上。”岑矜使了一番勁甩開了陳傲的手。
陳傲也尾隨著她出了廚房,岑矜進了自己的臥室,並把房門關上了,他沒進來。
如今夏天正熱,岑矜看了眼口子不打,隻擦了點碘伏,沒有貼創口貼。她開門出來,陳傲就站在門口。
他先覷了一眼她的手,然後似笑非笑的說道:“作為外科醫生,最近要上不了手術台了,怎麼辦?”
“正好可以休息了。”岑矜越過他,走向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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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飯,岑矜這才知道陳傲最近不在A市,是因為去深圳了,他和幾個朋友謀劃著開一個醫療器械公司,去那打探行情去了。
然從陳從善的言語間可以聽出來,他對陳傲的創業是持不支持不反對的態度,隨他鬧騰。
岑矜扒拉著碗裏的飯,隨口問道:“那你以後打算把公司定在哪?”
“就在這。”
“加油,以後就是大老板了。”岑矜打趣道。
陳傲早前是在省中醫院的公共衛生科工作,從另一方麵論,他和蘇曉是很般配的,兩人都是個對當醫生沒什麼興趣的人,如今又從選擇了幹起了銷售。
陳傲回去後,岑矜給褚再清打了一個電話,說起了陳傲過來這事。他興致不高,末了,不知是敷衍還是總結性地說了一句,“他挺有商業頭腦的,能幹出事來。”
“可你不覺得太遲了嗎?接近三十來歲創業,已經不年輕了。”岑矜咕噥道。
“不遲,醫院裏三十來歲沒成就的醫生一抓一大把。”褚再清說著話,那邊還有敲擊鍵盤的聲音。
“比如我——”岑矜泄氣地哼哼道。
“你還沒三十來歲。”
這人——
岑矜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房裏的空調修好了,還加了氟,冷氣特別足,她正對著空調口躺著,懶洋洋地說道:“也不是沒成就,找了個有成就的男朋友。”
褚再清敲著鍵盤的手一滯,勾了勾唇,溫聲問道:“你今年在哪本核心期刊上發論文了嗎?”
岑矜撇嘴,哀嚎了一聲,“我光顧著考試,換新工作,哪有時間寫。”
“我後天要投出去一篇,已經把你名加上了。”褚再清說道。
岑矜微微吃驚,“這樣合適嗎?”
“這篇論文不是團隊合作,前段時間有家雜誌社找我約稿,我不太忙就寫了,就署咱倆名。”
岑矜默了。過了五秒後,她爆發了,“褚醫生,你寫論文時需不需要人幹後勤?炒菜我不會,煮麵和煲湯我還湊合。以後不要客氣,這樣的情況,可以隻管使喚我。”
褚再清無聲地笑了笑,“那就明兒過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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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岑矜下了班就過去了。一麵進屋一麵正在接一個電話,接的是一個跨國電話,電話那頭是蘇曉。
蘇曉公司組織中高層員工去泰國度假去了。蘇曉正打著電話問岑矜想要點什麼,她可以帶給她。岑矜聽了調侃道:“蘇經理,這我要列個購物清單行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