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爽快地簽字了,看著曹闖微微憔悴地臉色還是補了一句,“保持心情舒暢,這病不是大事。”

曹闖扯動嘴角對著岑矜寡淡地笑了一下,“謝謝岑醫生了。”作為男人得了這個病,沒有誰暢快的。

送走這兩人,岑矜抬腕看了一眼表,已經接近十二點,褚再清給她訂的餐應該快要送來了,她從看著電腦屏幕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偏頭看見擱在桌子一角的日曆本,她拿起來勾了一個時間,又看了一下昨天是幾號,看來在安全期,而且昨天褚再清也沒在裏麵,應該是不出鬧出人命來的。

岑矜肚子有點餓了,就差呱呱叫了,已經沒心情再做事了,就想等著午飯快點來。起身還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已經十二點半了,負責送病號餐的工作人員早過來了,可岑矜去問了,沒她的。醫院也沒第二家訂餐的 ,難道褚再清忘記了?

岑矜從抽屜裏拿出手機,調出褚再清的號碼打過去,漫長的嘟嘟聲,沒有人接。直到公式化的女音報完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後,岑矜才掐了電話,隔了五分鍾又打了一個過去,還是老樣子,無人接聽。

岑矜放下手機,確切地說是把手機在桌上摔了一下,做不到就不要瞎承諾,害得她也沒有訂餐,且現在去食堂也全都是點盆底了。想想越氣人,得到了立馬就對她這態度了。

然肚子還餓著呢,岑矜翻了翻抽屜,一點存糧都沒有了。她憤恨地望了一眼窗外,認命地下樓去買泡麵了。在樓下超市買完泡麵,岑矜坐電梯回十樓泌尿外科。因為正好過了飯點,有很多從食堂吃完飯回病房的,電梯裏全是人。岑矜好不容易擠上電梯了,抱著一盒泡麵縮在角落裏。這期間還被一位孕婦的家屬給嫌棄了,說是她身上的白大褂都是細菌和病毒,不要碰著她家孕婦。岑矜自認理虧,又往旁邊退了退,且說了一聲對不起。

岑矜算是剛落下腳,站穩地了,就聽見身後的人說道:“我剛在食堂買飯的時候,聽旁邊桌說他住的那科,今天上午有個病人把醫生給打了。”

旁邊的人立馬應和他,“哪個科室的?”

“這我沒問,是個男病人,可以排除掉幾個科室。聽說鬧的還挺凶,怪醫生給他檢查開多了,有的檢查項目他壓根不用做。”這人說的聲音不算小,整個電梯此時都安靜極了就聽著他說。

也許是戳中了某個大媽的點,她也搭上話了,“現在醫院就是這樣,你一來,話沒有問幾句,就先給你開三四個檢查單,甭管有用沒用。我上回掛了個中醫科的號都是這樣,不都說中醫把個脈就什麼都能知道嗎?那老爺子醫生還要我去查了個血。”

岑矜站在那,盯著大媽看了好一會,張了張嘴,還是選擇閉口不言了。大媽說的一類醫生確實存在,畢竟醫生開檢查單是有回扣的,但現在不輔助影像學和實驗室檢查,誤診的不在少數。而且現在中醫也不提倡就靠人工確診了,不少老中醫就靠把脈保胎,不照B超,結果到快臨產時發現胎兒早就死了。

從一樓坐到十樓也就這麼一會,岑矜沒呆多久就出電梯了,但偶爾聽見病人這些私底下的議論,她還是心口略堵的。中午發生了這麼多事,直接導致她這一碗泡麵也沒有吃多少,簡單地卷了兩口就扔掉了,渾身提不起勁來。

這個討厭的褚再清。

岑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