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使了勁,甩開他的手,“可你昨天才跟我求婚呀,我怎麼辦?”她說時帶著哭聲,說著就蹲在地上了。胸腔裏好像有一股力正猛烈地衝擊著她,隻有蹲下來,才好受一些。
“沒事,陳傲就不要考慮了,喬蹊倒是不錯。”褚再清臉上倒像是真在思索的表情。
“HIV抗體檢查一定會是陰性的對不對?”岑矜仰頭對上褚再清的眼睛,那雙眼還是又黑又亮。∞思∞兔∞在∞線∞閱∞讀∞
“矜寶,我不能保證,我和他在摩攃間,我確實有出現皮外傷。但我已經處理了傷口,且服用康苄韋了。”
“褚再清,如果你把昨晚的求婚當一回事了,不是你醉酒後的胡言亂語,那我一直都陪你。但是以後,我從來不需要一個偉大的醫生,我隻想要一個很慫,事事以我為先的丈夫。”岑矜平靜地說,她知曉自己說這句話有多自私,可是無可奈何。她不會當褚再清背後的女人,說讓他去奉獻,她來愛他的話,夫妻兩個人就是平等的,我們並肩而立就好。
“熬過這一段時間再說罷。”褚再清的聲音又低了一些,他說的是“窗口期”。暴露後並不能立馬就確定是否感染艾滋病,需要等待2~6周。
“他的手術也是你來做?”岑矜還是蹲在地上,啞聲問道。
“矜寶,我已經答應了。”
岑矜覺得像是有一口氣轉不過來了,隨時都要暈過去那般。她扶著桌子,慢吞吞地站起來,“如果你怎樣了,我們也就肯定結不了婚了,你知不知道?”
“我多戴一層手套,多穿一件手術衣,多用一份心。”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回去了。”岑矜看著褚再清的下巴,那裏有青色的胡碴冒出來,她想撲過去咬一口。她也很想哭,可是不能哭給他看。
褚再清隻是揮了揮手,“回去罷。自己也是醫生,你也要多注意,別隻顧著交代我。”
“我就想讓你現在親我一下。”她向他湊近了一些。
“你昨天嘴唇破了,好了再親。”褚再清看著岑矜,慢慢地伸出手,又縮回去了。
岑矜看著他如此這般小心,鼻尖冒酸,卻還是用嗔怪地語氣說道:“咬破的人也是你。”
“早知道就克製住了。”褚再清苦笑。
岑矜從褚再清辦公室出來,他還在貼心交代道:“白大褂回去立馬換了,就消毒液泡著,手也要消毒,用碘伏擦一遍,再用酒精進行脫碘。”
岑矜回來還是走的樓梯間,每往上走一步,她想如果真出事了,她就放棄一切和他一起去旅行,從南極到北極,但她會保護好自己,因為還有兩個家庭。而若萬幸他安然度過,她還是會想和他出去旅行,是蜜月旅行。
草長鶯飛,沉李浮瓜,金風玉露和歲暮天寒是一個輪回,他們沒有說告別就錯過了七個。既然會在刺骨的冬天裏重逢,那斷是已經渡過七七四十九個劫了。她一路走,眼裏暈出光圈。
褚再清,我那幾年過得不好,因為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就想你突然出現,然後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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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外科出的這茬事,當晚就在醫院傳遍了,其實在醫護人員之間傳播的很快還是因為褚再清在院區裏算是個名人。
傍晚時分,唐曆安把岑矜叫到了談話室。
“還是別心理壓力太大,感染機率不大。”唐曆安看著岑矜微微發腫的眼皮,沉著氣說道。
“可還是存在。”岑矜苦笑。
“先不看遠處,幹好眼前的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