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靖淩你也是。」
靖淩原意退幾步,卻聽得聖上這麽說道,躊躇了會仍是低道:「謝主隆恩。」
「臣妾在香芙妹妹那兒與妹妹聊了些體己話兒,不意耽擱了會,還望聖上見諒。」
方坐定,皇後娘娘笑著說道,「隻是臣妾前幾日聽聖上道要與寧兒弈棋,怎麽這會兒
連棋盤子兒都沒個影兒呢?」
「哈哈,還不是懷寧覺得無趣。」
「弈什麽棋嘛,還不若撫琴來得有趣。」見皇後娘娘不太認同,懷寧趕緊加了
句:「那要不要靖淩評評理,看是哪個有趣!」
靖淩強打起精神笑笑:「……卑職不懂琴,當然隻能道弈棋好。」
「靖淩!」
「瞧,靖淩這次可不幫你呢!」
瞧皇後娘娘與聖上一人一句玩笑話數落懷寧,令一旁的靖淩有些坐立不安,不曉
得手腳該放哪好。
這般情景不是沒見過,隻是平日他總離懷寧幾步,遠遠看著聽著戒備著,從無一
次是像此回,一同坐下,宛若把他當自家人般話家常。
他覺得自己活像上錯棚台的戲子,唱著不同曲調♪戲文。
這位置,該是陽焰占著才對。
皇後娘娘順勢搭問了靖淩幾句話,爾後轉向懷寧:「寧兒啊,你這幾日沒給母後
惹事吧?」
「母後您道那什麽話,」懷寧嘟起嘴不滿說道:「好似我平日沒事閒暇就在給您
惹事生非。」
「哎呀,這豈不是嗎?」
「孩兒哪有!」懷寧氣呼呼反駁。
「都這麽大的人了,連句玩笑話也說不得,」皇後娘娘笑彎了眼,朝懷寧慈愛地
招招手:「來來,給母後瞧瞧!」
「每日瞧您不累啊?」嘴巴嘟噥著抱怨,但仍是起身乖乖走近皇後娘娘。
「母後這幾日可沒見到你呢,想你想得緊。」皇後娘娘伸手捧住懷寧的臉,仔細
打量,捏揉懷寧的臉:「哪去廝混了?這幾日連請安都無。」
「啊、這、孩兒可忙著抄寫您那五十篇《孟子》呢!」懷寧朝他拚命眨眼:「靖
淩你說是吧?」
「呃、殿下說得是。」靖淩連忙頷首稱道:「殿下這幾日可認真得很。」自小道
大,為懷寧掩飾圓謊已成了他職分,隻是不知娘娘還信他幾分。
「有這般事?」皇後娘娘捏著懷寧麵頰,有些不信:「那晚些母後要冬煙去取回
來。」
懷寧支支吾吾道不出話,靖淩連忙接話:「殿下原是要寫完了,但卑職不意弄
翻墨……」
靖淩話語仍未落,便聽得懷寧搭腔:「對對對,所以孩兒正重寫著呢!」
皇後娘娘橫了懷寧一眼,「罷了,反正母後也不曾指望你會乖乖寫完。」
「那起頭就別要我寫嘛!」懷寧小聲嘟囔。
「若非靖淩為你說話,母後哪這麽輕易饒過你。」皇後娘娘重重敲了下懷寧額
頭,「這小鬼靈精。」
懷寧捂著額頭,唧唧嘟嘟了幾句,惹來皇後娘娘白眼頻加。
一旁青逢公公與李順勤自禦膳房回來,聖上與青逢公公耳語交換了幾句,而後訩
著下頜不語。
皇後娘娘與懷寧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聖上才緩緩開口:「話都你們母子倆在說。
朕還真有些寂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