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讓示弱的呻[yín]溢出口。
「隻不過,還不知你兩位主子會不會上心呢。」
殘酷數落後,幸憫擺手,又一桶參了鹽的冰水淋下。
連兩日刑求的大小傷口在這般對待下,叫囂做疼,讓靖淩險些暈厥。
「……大理寺仍未審訊過,就用上這般私刑,」靖淩忍著痛,竭力訩起一抹笑,
「四殿下可真大官威,不怕聖上降罪?」
「你以為仗著父皇疼愛你,就能要脅本王嗎?」幸憫冷哼,「你也隻能再嘴硬一
陣子罷了。」
「父皇早已將全權交給我了,我想怎樣審問犯人,父皇大抵是不會管的。」幸憫
陰狠笑著揚手,欲再與他一鞭,卻忽有人自屋簷上一躍而下,跪在幸憫跟前。
「主子,青逢公公領喻,帶著大理寺竇大人往府裏來了。」重錦低低垂首,再恭
敬不過。「道案情未明朗,即刻收押宮靖淩。」
幸憫啐了聲,長鞭落到了地上:「若非劉宣那小子還仍死訩著一口氣,你定不會
有機會踏入大理寺。」
聽聞劉宣仍活著,靖淩稍稍鬆了口氣,但隨即凝神狠瞪眼前兩人。
見靖淩這般寧死不屈的模樣,幸憫忍不住又啐了聲。
「重錦,你不是看宮家這小子挺不順眼的,」幸憫朝重錦勾勾手,將長鞭遞了
過去,「給你個機會。」
靖淩在心中叫苦連天,讓幸憫這不懂武功的世家公子甩上幾鞭,總歸疼個幾日便
罷,如今要他接武功或許與陽焰難分軒輊的重錦一鞭,他胸`前舊傷又未痊愈,想必定
會皮開肉綻。
重錦跪著接過長鞭,在手中惦惦,而後緩緩開口:「主子不怕……小的把他打死
嗎?」
靖淩捏了把冷汗,屏息等待幸憫反應。
「嘖,那先罷了,將來不乏機會。」幸憫一把將長鞭搶回,「若現在弄死他,那
事情可就麻煩了。」
「宮護衛,你可真撿回一條命了。」幸憫不屑說道,低聲與重錦交代幾句。
隻見重錦起身,揚掌朝他後頸便是一劈,還未來得及出聲,靖淩便這般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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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部要修等我睡醒吧.....(牙簽撐眼皮)
《皇七子》 45
轉醒之時,竄入鼻尖的濕意讓靖淩不禁打了個噴嚏,一陣頭昏眼花,靖淩甩甩頭,
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些。
伸手按壓仍留著劇痛的頸間,靖淩擰眉看著身上已被換過的乾淨衣裳,這才發現
身上的傷也被草草處理過,興許是幸憫不願被興師問罪,便大發慈悲地命人替他處理
過。貓哭耗子假慈悲。
嘴角略略苦甘的味道讓靖淩忍不住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嘖,劈暈他便罷了,居然還灌藥。
起身環視四周,昏暗火光搖曳下,遠遠,幾名獄卒不住瞌睡,眯細了眼仔細瞧
看,卻不意在欄楯另一頭看見熟悉身影。
一聲爹哽在咽喉,靖淩緊閉上眼,不讓那聲喑嗚溢散。
他還記得,小時候他總是淘氣,每隔幾日便逃開夫子不習課, 躡腳輕聲屏息躲
在父親書房裏,書案旁與劉老禦史商討朝事的父親,挺直背影看來是那麽寬闊,似能
訩起整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