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爹說你也很清楚。」宮雲淩停下手中動作,仔細看著泥地上圖形。
七皇子最得聖上疼寵,卻也最驕縱,頂上又有太子陽焰訩起一片天,至今仍未與
朝政無牽連,是幾個皇子中,唯一仍未封王的皇子。他曉得,父親心中對懷寧的評價
不外乎這些,在外人眼底,懷寧或是驕縱胡鬧,可是他曉得,懷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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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麽多個皇子內,爹為何擁戴順王?」不願多想懷寧的事,靖淩又將
話題兜回幸憫身上。「除了宮曹兩家是世家外,再無其他理由?」
「順王他……爹自他小看他長大,他不過也是個可憐人。」
聽宮雲淩這般說道,靖淩隻覺幸憫何來可憐之處,欲嗤之以鼻卻又見宮雲淩滿臉
認真,隻得將嘲諷話語咽了下。
「隻是,爹從沒想過,順王他會如此狠心,不顧過往情誼扯下宮劉兩家……在所
有人都以為順王仰賴依仗世家勢力之時。」
「……或許,就是要這般,演起來才真……聖上才會相信順王沒有貳心,放心交
權柄與他……」
「這層心思,是爹從沒想過的。」
將稻草杆折了好幾折丟到一旁,宮雲淩望著那棱棱角角直發愣,好半晌才道:
「或許,身在這宮廷中,便是個錯。」
「那麽,其餘的皇子不也是嗎……」以為宮雲淩仍談道幸憫之事,靖淩有些不滿
地小聲抱怨。
若說幸憫生在這宮廷便是錯,那麽其餘皇子該怎麽說?
若非生在這宮廷,懷寧也不用這般,時刻像被籠牢圈守的小獸,隻消打開門,外
頭便是海闊天空、無限蒼穹。若非生在這宮廷,三皇子愷清殿下的娘親,或許如今仍
健在……
這般說法,未免太過不公,太過不負責任。
宮雲淩沒多反駁,隻是歎了一口氣,不願多評判。
「靖淩。」宮雲淩喊了一聲,伸出食指指著泥地上圖形要靖淩看。
透過欄楯,望著方才父親一直筆畫的地方。靖淩眯細眼仔細一看,便覺越來越眼熟。
「……宮家的方位圖?」
見宮雲淩點頭,靖淩不禁多看了幾眼。
「太子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宮雲淩篤定地說,「他說道要救你,就定會救你。」
「……」靖淩不曉得該道對抑或不對。他相信陽焰定有主意,隻是這個主意內,
不包含保全其餘的宮劉家人。
「你出去後,行起事來定會縛手綁腳,太子也會要人盯著你別讓你犯傻。」宮雲
淩朝靖淩咧嘴一笑,「因此,別管爹了。」
「爹!」靖淩急急喚了聲,卻見宮雲淩收起笑容,神情嚴肅。
「生死有命,爹看得挺分明。」
「可是……」靖淩不曉得,為什麽總有人與他道能看分明,生死,真是如此容易
明了的事嗎?那為何他卻總看不分明放不開手?
他還記得娘親臨死前,也是同他道生死有命,要他別太悲傷,要他記得,好好同
父親說說話,說,父親仍是很關心他……
當初他不信,如今兩人心結好不容易解開,他卻又有可能得麵臨喪親之痛,他不
想要這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