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淩在左雨涔環顧四周大吼「搞什麽老子剛整理好而已」時慢條斯理起身,不願
讓人以為倉皇。
「我明白了,謝謝。」他本就無意至宮裏。
左雨涔沒聽他說話,齜牙咧嘴直在房內打轉踱步,無比焦躁,「請問宮大公子這
房間是怎麽一回事!?我昨日不是才幫你擺設得美侖美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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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跟太子那混帳一個樣!專會找老子麻煩!嗚啊啊啊啊啊!」左雨涔也沒期
待靖淩答案,仰頭抓亂頭發,慘叫了好一會,最後終是哀歎嘀咕:「看來我還是得找
些幫手來,省得被你們師兄弟三個給氣死!」
「……若讓姐姐大人知道了定會宰了我。」心中盤算該回分舵找誰來,嘴上卻嘟
噥碎念:「好好個門主不當居然來幫人家打雜。」
「……總比偷搶拐騙來得強吧……」靖淩忍不住回嘴。
「羅唆!」撇齒拉嘴不善罵道,手卻自動自發收起一室混亂。
瞧著一屋子狼藉,想道也是因自己抑不住情緒,靖淩乖乖彎下`身撿拾,不願再想
昨日之事。
沉默間,一股念頭悄悄成形,怎麽也擺脫不得。
「……你認識的太子,是怎般的人?」
叼著不知從哪拿出的稻草稈,左雨涔沉吟了好一會,口齒不清模糊說道:「小人、
勢利、奸詐、王八蛋。」
「……」他不該問的。
見靖淩臉色難看,左雨涔咧嘴而笑:「怎麽,不是聽說你與他七八年交情,怎還
問我這外人。」
「與年月無關。」拾起破碎瓷器,刻意避重就輕:「我想知曉……真正的太子是
怎樣的人。」
「怎麽,你不信他?」挑高眉,左雨涔語氣尖刻。
「若不信他,如今你不會在這。」有許多事陽焰藏得那麽深,他認識的陽焰,不
過部份。
「嘖!」吐掉嘴中稻草稈,踩在腳底旋了旋,「那還問。相信就夠了不是嗎?你
們這些朝廷京官個個花花腸子,哪來那麽多鬼名堂。」
「我隻是不懂,為何他不願見我。」有許多事,在不太相熟的人麵前,反倒較能
說出口。
明明都已快承受不住,為何還逞能不願求救?難道,他還是……不夠格嗎?比起
沈蝶衣……
明曉得不該這麽想,卻仍有那麽些……遭遺棄的錯覺。
腳尖踢了踢地,揚起些許灰塵,「我是不曉得宮裏情形怎般,也不曉得你們肚腸
裏拐著多少彎,」左雨涔啐道,「可你現在去了又能做什麽?」
「……」一句話,堵得他啞口無言。憶起從前陽焰對他的態度保護,想起那對玉
佩,幸憫是否曉得他身上玉佩是陽焰的,而非懷寧的?陽焰是否,不想讓人起疑?
「對嘛,什麽都做不得。」見他猶豫,左雨涔用鼻尖大力哼氣。「若你反過來被
利用了,那他不是要多費心思幫你解危?」
「……」
「太子那小人不就是顧慮這,才不讓你見他的吧?」
「……或許吧。」咽下喉間辯駁,靖淩苦笑。也隻能這麽想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