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容師一驚:“這……褚小姐您怎麼哭了?”

褚橙沒有回答。

她抬手,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擦幹淨。

算了,她現在這副模樣,又有什麼資格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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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褚橙的出現,喬知顏一直心神不寧。

不過好在購物的過程還算順利,姐弟倆用最快的速度買完東西,回了家。

夜幕降臨。

喬知謙作息一直很規律,晚上九點鍾,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喬知顏睡不了這麼早。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索性就在客廳準備過年要用的東西,包括包給親戚家小朋友的紅包。

說來也好笑,過了年她也就隻有十八歲,卻開始給小輩發紅包了。

窗外突然飄起了雪花。

十二月份的第一場雪,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喬知顏視線落在外麵紛紛揚揚的雪花上。

她突然想起母親。

母親生前最愛下雪天,她是個浪漫至極的女人,總會賦予雪一些別樣的含義。在她眼中,雪花高貴又聖潔,最是純粹無暇。

——

媽媽,我和知謙現在過得很好。

您呢?

是不是也在天堂看著我們?

喬知顏望著望著,杏兒眼中凝聚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喬知顏擦擦眼淚,正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是紀寒。

她收斂住心中悲傷。

接起電話,聽到少年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過來:“顏顏,我現在在你家樓下。”

喬知顏說:“你等我,我馬上下去。”

小少女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大衣和紅色圍巾,小心翼翼關上門,跑了出去。

她幾乎一眼就看到了高瘦的少年。

小少女顧不上什麼矜持,她如一隻翩然的蝶,一下子撲進他懷裏。

紀寒怔然。

少年手抬起來,舉在半空中,好半晌才僵硬地拍拍她後脊。

人在悲傷的時候,總是貪婪地渴望得到安慰,從前她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但現在不同,他出現了,可以讓她肆無忌憚展示出自己脆弱的一麵。

喬知顏將頭埋在紀寒懷裏。

她聲音有點兒發悶:“你怎麼來啦?”

紀寒說:“來給你送新年禮物。”

明天就是除夕,有好多事情要忙,他隻好今天晚上過來,將早早準備好的禮物交到她手中。

如今一切塵埃落定,紀寒的名聲雖說沒有完全恢複,可廖震的倒台讓人們開始重新審視他之前所做的那些報道,這對於紀寒來說,就足夠了。

他滿懷喜悅而來,本以為會看見少女彎起來的漂亮眼眸,可沒想到,卻是如今這樣的場景。

她似乎……有些難過。

喬知顏從他懷裏抬起頭來。

少女杏兒眼發紅,明顯是哭過了的。

紀寒猶豫一瞬,手指撫摸上她泛紅的眼尾。少年連聲音都不自覺放的輕:“為什麼哭?”

喬知顏卻沒有回答他的話。

少女伸出手來,明擺著是跟他要禮物。

她手指纖細白皙,在月色和雪色之間,當真好看得過分。然而比這雙手更吸引人的是少女的臉,嬌妍又俏麗,還帶著幾分她自己沒有察覺的媚……

紀寒別開視線。

少年耳尖兒微微泛紅。

他從背包中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那是一本B大發售的係列明信片集。

這本冊子是限量版,非常難買。

這一年,少年並沒有什麼人脈可言。

然而他知道這是她心心念念的東西,所以一直關注著官網的動向,提前兩個小時守在網絡前,隻為了能換她一個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