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檢查了一番,發現紀城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

他拍拍紀寒的肩膀,囑咐道:“好好照顧你爸。放心,營養跟上,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

紀寒連連和醫生道謝。

少年甚至來不及問父親什麼,警察們便聞訊趕過來。

紀城所在的是重症病房,此刻病房中就隻有他一個人,警察們見紀城精神還算好,互相對視一眼。有人同紀寒道:“不好意◇

等紀寒走後,除了警察,屋中便隻剩下一個躺在病床上的紀城。

警察說:“紀先生,我們……”

話還未說完,就聽到紀城的聲音再度響起來:“……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沒錯,是我兒子對我動了手。”

男人麵色蒼白,語速也很慢,卻能聽出幾分壓抑的痛苦:“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成人,他卻因為曾經的往事想要殺了我……”紀城掩麵而泣:“他是嫌我拖累了他啊……”

“這……您先別激動……”

雖然事先早有準備,可當紀城說出來的時候,警察們仍舊感到詫異萬分。

他們安撫了紀城幾句,然後暫時將紀寒收押了起來。

紀寒本以為,父親的醒來足以救他出囹圄,可他沒想到,等待自己的是萬丈深淵。

當冰冷的鐐銬銬在自己手腕上的時候,紀寒根本不知該作何反應。

少年聽到警察嚴肅的聲音:“現在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逮捕你。”

紀寒甚至沒有反抗。

麻木、痛苦、絕望……這些詞彙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巨大的哀慟和無助如同潮水般湧上心潮,最後他隻是沉默著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那是……他的父親。

這個男人,生他養他,卻又親手毀了他。

警察局。

紀寒被關進了臨時的收容所裏,警察辦案很嚴謹,即便是受害者親口指認,可這個案件仍舊疑點重重,如果擅下決定,未免太過草率。

他們討論了許久,仍舊沒有得出最後的結論。

不論是報案的老婦人、萬宏、還是紀寒,提供的有效證據全都是有限的……

就這麼拖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紀城出了院。

男人仍舊正常的上下班,看起來絲毫沒有受到這件事的影響。

不僅如此,他的社交圈子也開始廣泛了起來。

從前幾乎不參加集體活動的男人,開始頻繁出現在同事舉辦的餐會上,他甚至有了結交的異性朋友,過得輕鬆而又愜意。

警方不禁疑竇叢生:當時在醫院裏的時候,紀城表現出來的痛心不似作假,怎麼隻過了區區幾天,就像完全擺脫了當時的陰影?

有辦案經驗豐富的已經感受到了貓膩。

——

紀城絕對有問題!

警方將辦案中心完全轉移到了紀城身上,不出三天,便找到了破綻。

紀城最近和育材小學的一位女教師走的很近。

女方剛剛離異,沒有孩子。某次紀城約她出去吃飯,微醺之際,喃喃開口:“我那個兒子啊,簡直是個拖油瓶,他也不想想,帶著他這麼一個半大的男孩,哪裏有合適的女人敢靠近我……”

女教師本來對紀城還算有好感。

男人雖然稱不上風趣,卻勝在儒雅,為人也老實。

她本來以為自己找到了良配,可她怎麼也沒料到,男人提到自己兒子的時候,語氣中竟然是滿滿的嫌棄和恨意。

紀城又喝了一口酒。

他像是在耍酒瘋,仿佛要將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