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遙遙抱起強強,心疼地摸了摸它的肉墊:“怪不得剛才我看見釀釀了。是因為你太胖了鑽不進來吧?”
強強揚起小胖臉:“嗯!嗯!”
程遙遙手指抹過小肉墊,幾滴靈泉滲入傷口,瞬間復原如初。強強舔了舔爪爪,一點都不疼了。立刻跳下地去,又湊到了小白貓身邊。
程遙遙牽著謝昭的手,沖小貓們招招手:“回家啦。”
強強和小白貓轉頭看那間屋子。五六隻皮毛閃閃發光的貓咪都聚在周圍,潛伏在草叢裏,正虎視眈眈盯著那些長蛇和鳥雀。
程遙遙加碼:“給你們做小魚幹。”
兩隻小貓立刻邁開小短腿,顛顛地追了上去。
林子裏的植被鬱鬱蔥蔥,風景優美。這兒是後山的一道山坳,因地勢原因很少有人會走到這裏。
程遙遙牽著謝昭的手,走在軟綿綿草葉上,呼吸著空氣裏鬆葉的香氣,恍如隔世,真不敢相信她在那間小屋裏才待了不到一個鐘頭。
屋子裏。程諾諾肚子裏的痛一陣比一陣劇烈,她低頭一看,一股鮮血沿著大腿緩緩淌了出來。
不,不可能……一個可怕的猜測在她心裏浮現出來。她太過乾瘦,月事從來是幾個月才來一趟,正因如此在上海的那次,她才能讓沈晏相信自己真的懷孕了。
此時看著腿間緩緩淌出的鮮血,一陣撕心裂肺的後悔緊緊攝住了她。在上海時,沈家幾次三番要帶她去大醫院檢查身體程諾諾都找各種藉口推拒了。也正因此沈父沈母才將她和沈晏一起趕回了鄉下。
早知道肚子裏真的有貨,她當初在上海就會是另一種局麵!
程諾諾情緒激動,肚子裏頓時又是一陣劇痛。她來不及多想,拚命爬向門口,卻發現門口不知何時又被覆盆子枝葉重新堵住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枝葉裏傳出,一股冷血動物特有的腥氣傳來,隻見昏暗裏,無數條細長扭動的蛇正從覆盆子枝葉裏鑽進來。◇思◇兔◇網◇
冰涼黏膩的蛇從身上不斷遊過,嘶嘶聲叫人毛骨悚然。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驚恐得已不似人類,“救命,救命啊!”
層層疊疊的枝葉掩住了慘叫聲,傳出去時隻有微弱的一點聲響,在林間被風吹散了。
強強回家
謝昭將背上的程遙遙往上托了托,穩穩地往前走。謝昭的後背寬闊溫暖,給人無限的安全感。程遙遙雙手摟著謝昭的脖子,將臉埋進他肩窩裏,他肌膚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那股澎湃的陽氣變得溫和融洽,程遙遙像聞到貓薄荷的貓咪一樣,在謝昭身上嗅來嗅去,舒服得腳趾蜷縮。
謝昭麥色的耳根染上了紅,汗珠沿著後脖頸往下滾,他把程遙遙往上托了托:“妹妹,別亂動,會滑倒。”
這片林子正在休養期間,已經好幾年沒有人進來了。一束束陽光從樹冠上落下,巨大的枯樹倒在地上,樹幹上長滿青苔和木耳,樹根下這一叢那一叢地長著許多菌子和蕨類植物,踩上去深一腳淺一腳,很容易就會被滑倒。
謝昭背上背著一個嬌氣包,走得分外當心。小白貓卻在樹幹上奔跑自如,追逐著林間偶然竄出的鬆鼠,在苔蘚上留下一個個梅花小腳印。強強屁顛屁顛地追在後頭,它在離家出走期間顯然沒有得到什麼鍛煉,仍是一隻富二代紈絝公子喵,滑倒了好幾次,蹭得一身橘白色毛毛髒兮兮。最後一次爪爪卡在了樹杈裏,嗷嗷直叫。
謝昭伸手想幫它□□,強強惱羞成怒地踹了謝昭一腳。
程遙遙氣道:“甩臉子給誰看呢!讓它就卡在這兒!”
“嗯!嗯!”強強揚起小胖臉,膽大包天地頂嘴。
程遙遙立刻駕駛謝昭離開。留下強強一個貓卡在樹幹上,一臉懵逼。
前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謝昭背著程遙遙往前一繞,眼前豁然開朗。
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河灘邊長滿了青青搖曳的蘆葦,河水穿過蘆葦叢歡快地流淌著。程遙遙認得這兒,往前走十幾米,就是她們摘清明菜的斜坡了。
程遙遙道:“原來那小屋子離得這麼近!”
謝昭眼底閃過一絲戾氣。
甜水村後山有大片深山野林,看似平靜祥和的林子裏危機重重,地形複雜,稍有不慎就很可能迷路。村民和孩子們平時撿蘑菇采野菜,都隻在外沿,很少有人會靠近深處。
每年春季伐木時,身強體壯的村民們才會成群結隊,在有經驗的長輩帶領下進入林子。那泥坯小屋就是供伐木人看守木頭時休憩用的。有時候獵戶進林子打獵,晚間也會借宿。
小屋看似離斜坡近,中間卻隔著一道彎彎的果林。卻可一旦發現程遙遙失蹤,大家都會習慣性地先往更近的一大片野地和果林去找人,從而耽誤最佳的救人時機。
程諾諾顯然蓄謀已久,能找到這樣一個隱蔽的地方。要是沒有小貓報信,就連謝昭這樣有經驗的獵戶,隻怕也難以在第一時間找到程遙遙。
程遙遙推了推謝昭:“發什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