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小小的身軀一顫,還沒等他抬起頭,龍殛已經到了他的塌旁。
龍殛想伸手摸風行歌,卻發現手上都是血,隻好直直看著塌上的小人。瘦了好多,血色的眼睛布滿血絲,精神異常頹廢。
“歌兒,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龍殛輕輕的說話,怕驚了風行歌。他剛才過來的時候,分明看到了那小孩不斷顫唞著往裏挪。“歌兒,你總是把先生的話忘了。”眼眶似乎有點溼潤,因為那原本璀璨而現在卻像死潭一樣的兔眼,“我說過,無論怎樣,都會在你身邊的。”
不管自己手上的血和肩上的傷,龍殛忍痛輕輕抱起風行歌,像母親一般在他耳邊輕聲呢喃:“傻歌兒,你還有先生啊,秦先生也在家裏等我來接你。”風行歌被抱著,看不到龍殛的臉,卻感受到全身蔓延著的溫度,嗓子有些沙啞,怯怯叫了聲:“先生。”
“乖。”龍殛用臉頰磨蹭著風行歌的小臉,“看到先生高興不,有句話叫喜極而泣對吧,想哭就哭吧。”卻感覺到肩膀的小腦袋遲緩的搖了搖頭。
龍殛心裏抽痛,沉聲道:“歌兒,先生一直覺得你哭的時候,那雙兔眼最可愛了,先生是不是很壞,居然很喜歡看歌兒哭呢。”
過了好一會兒,懷裏的小身體才抽抽搭搭,肩膀上濕了一片。小人哭的抽噎,小聲說著:“先、先生,行歌隻有你了,隻有你了……”
“好歌兒,傻歌兒,哭吧。先生會教你好多東西,不會再讓歌兒被欺負了。”
作者有話要說:行歌北鼻你終於熬過去了……為娘的真高興……(掩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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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貳玖、七年 ...
七年,說快不快說慢不慢。
除了風秦龍這三人組,龍家大院也添了不少新人物。怎麼說呢,拜龍小爺的戀弟情結外加正太控所賜,撿小孩似乎成了龍殛的一個怪癖。
酒之傲和酒之豪是一對孿生子,都十一了。哥哥酒之傲內向勤奮,弟弟酒之豪淘氣調皮,是龍殛保家衛國的時候從馬賊手裏救來的。
夏姬則是路上撿的,十歲的一個小女孩,問她名字的時候說是叫夏女。龍殛才知那時候的女性是不配有名字的,這種嚴重的性別歧視讓龍殛十分憤怒。給她起名叫夏姬,留在了身邊。
哦對了,龍小爺現在除了是四王子的“師”以外,還兼職了皇家衛隊虎賁氏下大夫,讓他也好一番得瑟。
風行歌跟著龍殛學習二十一世紀的各種知識,當然這“各種”自然是指龍小爺會的。龍殛擅理,秦無衣教文,仨小鬼跟一個小丫頭一起學。龍殛還穿插教了些音樂和勞技,自然還有必不可少的防身術和格鬥術。
七年過後,風行歌十六,秦無衣二十三,酒之傲和酒之豪十七,夏姬十五,龍殛最老,二十八。
要說這七年變化最大的,自然是風行歌。怯懦的小兔子長成了翩翩少年郎。且看那一雙似笑非笑,看似溫柔卻幽深寒冷的血瞳,說是妖孽卻也真真讓無數懷春少女被電到暈倒。鼻梁高挺,薄唇棱角分明。身材因習武而比同齡人略高大挺拔,渾身散發著力量的氣息,哪裏還有半分小時的懦弱。
要說這七年變化最小的,當數龍殛。怎麼形容?七年前啥樣,七年後還啥樣,奔三的人了還他奶 奶的一張二十小夥的臉,龍殛嚴重懷疑這是無名果的副作用。更可恨的是比起風行歌,龍殛居然還矮了半寸,氣得他天天磨牙。
現已是初夏,陽光灑灑,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龍殛躺在陰涼處的美人榻上,手裏握著柄羽扇,吊在塌邊要掉不掉。他不怕冷,卻最怕熱,身上就披了一件單衣,四肢大開的躺著,領口打開,肩膀露了一半。衣擺都撩起甩在一邊,露出一雙雪白修長的腿,懶洋洋的搭在塌邊。這樣子給外人看了,一定噴著鼻血大叫變態暴露狂。
風行歌從外麵進來,就看見這副美人夏眠圖。看慣了,頗無奈的歎了口氣,上前把龍殛的衣擺放好,遮蓋住外露的春光。一雙手遊移到龍殛的胸口,頓在半空,然後小心翼翼的撫摸上那一條淺淺的粉色。
七年前,他的先生去接他的時候,左肩被刺,居然還能抱著他跑回家裏。然後不用說,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不斷,讓他想起了以前先生被雪豹咬傷的情景。
“嗯……”塌上的人嚶嚀一聲,迷茫的睜開雙眼,在陽光的折射下,猶如琥珀一般,光華璀璨。“……歌兒?”癔症老半天,才看清了伏在他上方的愛徒,哼哼唧唧調換了個姿勢,準備再睡一會兒。
風行歌溫柔的撫摸著龍殛的長發,像平常一樣磨蹭著龍殛的耳鬢。低低的嗓音似乎透露出一些輕微的興奮,卻又怕吵到了好睡的人兒:“先生、先生……就快到了,能讓你自由飛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