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段(1 / 2)

盯著腳腕上那條六七米長的青銅鏈,龍殛嚐試用炙熱的眼神融化它。

然而在他成功之前,狄泣森回來了。

“小殛殛~”甜膩膩的嗓音,龍殛渾身寒戰,沒給來人撲到自己身上的機會,狂風般怒喝:“老子說多少回了不要那麼叫我!”聽起來很下流啊這混蛋!

撲了個空的狄泣森嘟起嘴吧,那撒嬌的模樣簡直讓龍殛肝兒顫。“這樣比較親切嘛,人家不想跟別人叫的一樣嘛,那人家就叫你小颯好了。”

龍殛現在寒的恨不能在自己臉上撓出血道子,哭喪著臉:“狄小爺,狄老大,你強你彪悍你牛逼!求你用正常人類的語言跟我說話吧……”

狄泣森抿嘴一笑,整個人的氣氛都變了。晃晃悠悠坐在石階上,仰視遮住陽光的龍殛:“小颯想問什麼?泣森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背著光,隻能看到陽光投在那人身上的一圈光暈,看不清五官,不知道那張俊美的臉上擺出了什麼表情。空氣似乎凝滯了一會兒,有些低啞的聲音從上空傳來:“金湯關……破了嗎?”

這倒有些出乎狄泣森的意料了。他愣了愣,笑了:“原來小徒弟比情人重要些啊……”很滿意龍殛呼吸的停滯。眼神越過龍殛,顯得有些迷離:“你那情人著實厲害,可惜……他不通音律。”嘴角的笑意顯得有些詭異,弄得龍殛一頭霧水。那流氓打仗,怎麼又跟音樂扯上關係了?

“嗬,我也不曾想過,陛下的魔爪竟是捏住了我家歌兒的心髒了。”龍殛臉色很不好,他不敢想象經過宮變之後的風行歌,一邊麵臨外敵進犯的危機,一邊還要受到近身內鬼的威脅。

狄泣森一點都不在意龍殛發現了什麼,一張有些病態蒼白的臉總是帶著那詭異又飄渺的笑:“小颯這說的什麼話,人家的纖纖玉手怎麼也是握住了小颯的小心肝,才不稀罕勞什子鳳國國主呢。啊錯了,現在應該是風國了呢。”

龍殛在思考,毆打國主要怎麼判刑以及能有多大概率讓自己突襲成功。

似是了解到龍殛想要施展暴力的心情,狄泣森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摟住龍殛的小腰轉了個圈,蹭蹭龍殛的脖子,似小貓撒嬌咕噥道:“我有事要出去了,晚上再來陪你。”

龍殛翻了個白眼,一臉不耐的表情分明在說“你丫最好死在外麵甭回來”。狄泣森笑著親了親龍殛的臉,在對方掄起鐵拳之前溜了個無影無蹤。

罪惡之源跑了,龍殛卻陷入苦惱。他奶 奶的小兔崽子,居然把話題岔開了,到了老子也不知道金湯破是沒破。

入夜,月至中天,龍殛卻無法安眠。無論白天表現的如何鎮定自若,夜晚,這魅惑而不安的時段,實在很難讓他安心入睡。看了看皎潔的月光,幹脆卷了床上的被褥鋪在小院地上翻身一躺,享受涼風習習,有些冷的月夜。

他想風行歌,想夏侯百裏,想秦無衣他們,甚至想了戕馗和鮫王他們。越想心中煩躁越勝,幹脆叫看守他的侍衛去提兩壇子酒來,仰頭就灌。

辛辣的液體有些嗆人,龍殛擰著眉喝了大半壇,打了個酒嗝。迷迷糊糊的看著朦朧月色,傻笑起來。冷風一吹,他又跳起來,大吼大叫,指天罵地,胡言亂語。最後卻又雙手掩麵,嗚嗚哭泣起來。滴滴淚珠卻化成一顆顆璀璨明珠,掉在地上摔碎了。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哭腔一轉,帶了絲絲淒涼,盈著淚光的黑瞳迷離仰望天際,遙遙舉高了白玉藕臂,微笑。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手臂一揮,廣袖翻飛,踮著腳尖似蝴蝶般旋轉起舞,步伐淩亂不堪,顯得越發淒美。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影淩亂……”

迷茫間,卻看一藏青人影手執玉簫站在庭院,搖搖晃晃走了過去,搶下玉簫湊近唇邊。嗚咽之聲霎時便溢滿了月光庭院。

那白衣人兒執簫而立,涼風扯著他的衣袂,衣裳飛舞間,腳腕的青銅鏈若隱若現。緊閉的雙眸間或有明珠滾落摔碎。簫聲倏然直上,宛若籠中鵬鳥,怒而振翅,一飛衝天。

在藏青那人愣神的瞬間,竟有一聲長吟回應了簫聲,渾厚悠長,不知是何猛獸。簫聲霎時便停了,隻聽一聲欣喜的叫喊:“龍太子!”

眾人隻覺金光一閃而過,回神過後,庭院中央隻剩下一管玉簫,和斷掉的青銅鏈,白衣人卻不見了。

藏青那人呆呆的看著天際邊的點點金光,好半天才漸漸露出濃重的笑意:“小颯……小颯……你究竟還要給孤多少驚喜?”

此刻,雖微醺卻清醒的龍殛緊緊抓著龍太子的角,在空中超速飛行。

“小子!你處理事情未免也太久了點吧!”張口便有冷風灌入,龍殛卻難掩喜極的心情,大聲喝道。

龍太子此時已算成年,比龍殛長了兩倍不止,長著血盆大口笑道:“小雞~這麼久不見,你倒是學會無病呻[yín]了!”

龍殛磨牙,這小龍居然會調侃他了,當年那隻傻傻呆呆的寵物龍呢!“廢話少說!奔著金湯關前進!”

一聲龍吟,龍太子載著龍殛穿越夜空雲彩,璀璨明星仿佛觸手可及。暈乎乎的腦袋被冷風吹的清醒許多,閉上眼睛隻等抵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