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忙著期末的學業檢測,但還是忙裏偷閑,隔三差五去流年打工。

毓已經將近兩個月沒有在流年見到顧燃弋了,那天他們擦肩而過,毓就再也沒有碰見顧燃弋。他既不去流年唱K,也沒有去S大作什麼演講報告。

顧燃弋就這麼徹徹底底消失在毓的世界裏,身影被時間抹得幹幹淨淨,好像從來,毓都沒有認識這個人過。

毓變得奇怪,他拒絕到204包廂服務,他拒絕一切帶著保鏢耍帥來KTV的人,他就算在陪唱,也總是會唱一首《別人都是我們會分開》。客人誇他唱得好聽,他也隻是微微點點頭,連笑也沒有。

毓在流年的人氣還是那麼高,但前來點他陪唱的人,變成女性居多。新來的客人,都會在背地裏叫毓“冰山王子”,因為他在服務時,很少笑,很少話,很冰冷。

藍墨淋敏銳地察覺,毓變了,“毓,你最近怎麼了。好像笑容也少了很多啊?”

“藍墨淋,看見你這個豬頭時,我哪會笑得出來啊。”毓毫不客氣地還嘴。

“毓,不對啊,你說話都尖酸刻薄起來了,你沒發現麼?”藍墨淋大吃一驚,實在想不通,以前親切有禮的毓怎麼不見了。

“嗬,我一向是以一針見血為我的言談目標的。”嘖嘖,毓扯扯嘴角,露出邪惡的表情。

藍墨淋,“……”

暑假來到了,暑假過去了,一個炎熱的暑假,毓幾乎都是在流年度過的。他還是那麼拚命地掙錢,還是那麼視財如命。

八月初發生了一件大事,有個S大的女生暑假天天來KTV消費,後來知道原來她喜歡上了毓,並且在大家鼓勵下向毓表了白。可是,毓卻淡淡地說:“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可能接受你。”

女生大受打擊,做出了令人震驚的瘋狂的舉動,她跑到S大教學樓頂,揚言要跳樓自殺,不跳可以,毓必須接受她。

許許多多學生圍觀,連好事的藍墨淋也趕了過來,做女生的思想工作。可毓從頭到尾,壓根沒有現身,女生被救下來後,關於毓有那麼冷血的傳聞鬧的S大滿城風雨。

藍墨淋在流年門口攔下了毓,“你等等,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為什麼不去救那個女生,畢竟她是因為你……”

“住嘴!”毓不耐煩地說,“是她喜歡我,又不是我喜歡她。我何必管那麼多呢。失戀的人每天都有千千萬,每個人都去跳樓,那要死多少人啊。”

藍墨淋聽得目瞪口呆,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就任毓一個人走進了流年。

誰都不知道毓內心的悲傷有多麼龐大。失戀了就尋死覓活,那他自己早就不存在世界上了。

顧燃弋真的沒有再現身,毓似乎都快要記不起他消失了多久。把它當做一個人生中的意外好了,毓這樣告訴自己,平時還沒有什麼感覺,但他隻要一想起顧燃弋,一走過204包廂,所有記憶就湧上心頭。

明白了,顧燃弋就是心頭一塊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不碰它不疼,一碰它,疼得連心跳都要停止了。

毓明白自己為什麼不接受那個女生,第一是對她沒感覺,第二是沒感覺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是個同性戀。被顧燃弋不幸言中,自己真的是個同性戀呢,嗬。

9.為什麼又來招惹我

大三了,新學期這麼快就開始了。

藍墨淋在流年做服務生做得風生水起,名聲大噪。他和毓兩人並稱“流年雙雄”。(不要誤會,藍墨淋這個大白癡自己取的。)

毓感歎時間過得太快,就想幹點兒其他事情。於是乎,他想出來要和藍墨淋換崗位。他去做服務生,藍墨淋替他去陪唱。

愛玩的藍墨淋欣然答應,並對自己的唱功做了嚴加保證。毓見他興頭那麼足,也就放心了。

做服務生認識的社會人士更多,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愛去KTV唱倆嗓子,但每個人都愛去酒吧裏喝上幾杯。

毓下了夜班,脫下服務生的衣服,換上自己的衣服。想到藍墨淋可能早走一步,毓也就不上樓找他了。

走到流年門外,大街上的人群有些稀疏,但燈火依舊燦爛輝煌,照映得這個世界五彩繽紛。

毓穿過馬路,發現路旁停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是幻影。毓很少見到真車,便停下腳步帶著幾分興趣打量起了這輛車。

走到黑色的前車窗旁,毓以為可以從外頭探進去看看車內的裝飾,哪知車窗上漆黑一片,啥都看不著。

無聲無息地,勞斯萊斯的車窗搖了下來,車裏露出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啊!”毓嚇了一跳,往後倒退幾步,再往前看去時,他隻有驚呼的份兒,“顧、顧燃弋?!”

好吧,事情就是這麼狗血,顧燃弋坐在車裏,用深邃的眼睛望著驚慌的毓。天知道他在車子裏坐了多久,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