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不知多久才停下。
蘭伯特將外衣扔給貝霖,思考了一下,小氣巴巴地留給她一把防身的匕首:“我出去找找有沒有食物,匕首回來了還給我。”
貝霖白他一眼:“小氣。”
蘭伯特道:“小氣總比突然被你紮個透心涼好。”
這個星球的情況比蘭伯特想的要糟糕點。
又沒有糟糕透頂。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糟糕的地方主要是,沒有水源。
或者說有水,但奇怪的是,都是死水,沒有活水,被昨天的雨一澆,都不能喝了。
好在有食物,山上有不少活潑亂跳的動物,以蘭伯特的身手,輕易就能抓來。蘭伯特思考了一下,這些動物既然能吃,附近應該有活水存在,過後再找找比較好。
現在得回去了,女獸人受了傷,一個人待著太危險。
其實蘭伯特不太看好貝霖能活下來的幾率。
受傷,又被有腐蝕性的雨水衝刷,傷口感染的幾率太大,在這個沒有任何醫療設備的星球,幾乎等於死。
讓他驚訝的是,第一天貝霖還要死不活,第二天就有了點精神,到第五天時,她居然已經能撐著木棍站起來了。
獸族的自愈能力是強,不過強到這個份上,連蘭伯特都有想解剖她研究研究的衝動。
恢複力驚人的貝霖在能走動後,就要求一起出去尋找食物和水源。
蘭伯特卻沒允許。
他出生古板的貴族家庭,從小到大受到的許多教育讓他習慣了尊重、照顧女性、同情弱者,雖然這是個女獸人。
貝霖驚訝於自己這個老對手在這些觀念上的執著。
她一直以為像蘭伯特這種身份的聯盟人,看人都是高高在上、充滿優越感的。
蘭伯特讓她心裏一直以來聯盟人心裏陰險狡詐、自滿自傲的形象有了動搖。
雖然沒明說過,嘴上或許還總帶著淡淡嘲諷,但蘭伯特確實很照顧貝霖。
脫離了聯盟與獸族的立場,他們倆有了短暫的和平期。
來到這顆星球的第十五天,貝霖的腿徹底痊愈。
她半夜驚醒,捏了捏自己的腿,看了眼睡在不遠處的蘭伯特,眯著眼思索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幹掉蘭伯特,或者將他綁起來。
畢竟雖然暫時脫離了仇敵的立場,但兩人依舊是對手。
恩將仇報,她心裏壓力也不大。
隻是借著火光盯了會兒男人英挺俊美的側顏,她心裏竟然微微一動,沉默片刻,將匕首收回,小心地插進自己的長靴——這是她藏起來的匕首,蘭伯特不知道。
她重新躺下,心想,看在他救過自己的份上,饒他一命。
貝霖闔上眼睡去,沒發現自己躺下後,蘭伯特睜開了眼。
聯盟上將挑眉瞥了眼女獸人,目光落到她的靴子上,好笑地搖搖頭,伸手將匕首抽了出來,然後將外衣給她披上,心情愉悅地重新閉目養神。
第二天一早貝霖就發現自己的匕首不見了。
“蘭伯特!”
蘭伯特懶洋洋地睜開眼。
貝霖氣得不行:“我的匕首呢,還給我!那是我哥送我的!”
蘭伯特睜眼說瞎話:“匕首?什麼匕首,你身上不是沒武器了嗎?”
貝霖撲過去,將他壓製在身下:“昨晚你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