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水軒用扇子勾著他衣領。
“你少婆婆媽媽。”司馬慈凰不耐煩了,“要折騰回去找你家齊飛折騰去。”
“我是為了你好,你一進去保不齊就立馬被人砍了。”
“你少嚇我,不就是一夜未歸嘛。紫陌不會那麼生氣吧。”
水軒一臉玩味把玩著扇子,“昨天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司馬慈凰滿心地不解,同時他又感覺到心口上爬過一陣熟悉的觸覺,冰冷黏膩像是一條長滿觸角的蟲子慢慢爬過的感覺。他不由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柳紫陌死了。”
“不可能!”
“你昨晚自己一刀捅的,他死沒死你最清楚。”
司馬慈凰覺得心口上一陣劇痛像是突然缺了一塊。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缺少了極其重要的一部分記憶,看到那把刀時他突然感到沒來由的一陣恐慌。他希望自己隻不過是湊巧出現在那裏,那把刀砍得是人是狗與他沒有任何幹係。他害怕。那個時候湛絕告訴他無論他願不願意遲早有一天會親手殺了柳紫陌。從那天之後,他想盡一切辦法與柳紫陌親近就是為了告訴自己告訴所有人,他,司馬慈凰,此生絕對不會做出傷害柳紫陌的事。卻沒成想……
司馬慈凰是最愛哭的,可到了這個時候他卻得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整個靈魂都在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碎掉了。他隻能顫唞著蹲在地上兩手緊緊抱住頭,“你騙我。你不要欺負我好不好?我平時就笨得要死,最喜歡欺負我的人就是你,你這次也是騙我的對不對?”司馬慈凰也不指望聽見水軒承認他在耍自己,他做了什麼事自己是最清楚的。昨夜的記憶慢慢在他眼前閃過,隻是突然之間,原本平靜的一切好像都失控了。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利刃以及柳紫陌眼中的驚訝都像閃電一樣劈進他的心頭。他不知道柳紫陌為什麼不抵擋,是來不及還是不願意,那一個瞬間他的身手似乎好的出奇,連管家絕頂的輕功也追趕不上他的落荒而逃。
心頭麻麻的,剛才突如其來的劇痛過後,一切感官都被麻痹了,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到。感覺過了很久,心口上才又傳來隱隱鈍痛,然後是鋪天蓋地的疼痛。疼得靈魂都經受不住,沸騰著要離開這具禸體。
水軒冷眼看著司馬慈凰蹲在地上顫唞,從初時的平靜再到後來的痛徹心扉,他隻是一直在旁邊靜靜看著。他捫心自問多年好友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良久,手漸漸攥緊手中的折扇,似是下定了決心。
“司馬慈凰。他死了。”
司馬慈凰停止了顫唞,低著頭好像在思索著什麼。下一個瞬間他突然站起,就著剛才的姿勢撲在水軒身上,速度之快肉眼難以捕捉。他抬起臉,紫眸中盛滿了瘋狂。
水軒張開扇子擋住司馬慈凰迎麵而來的一擊,玄鐵為骨的扇子竟承受不住司馬慈凰巨大的力量發出了碎裂之聲。“哼。”水軒被逼到牆邊,凝視著司馬慈凰的紫眸,“果然是你。”
司馬慈凰隨手一拍,太守府門前的兩隻石獅子輕易化為了齏粉。他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也不說話隻是兩肩輕輕顫動好像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脖子以上卻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眼神空洞,看上去像是地底爬上來的骷髏。隨手一拍,太守府門前的兩隻石獅子輕易化為了齏粉。
一魔已逝,眾惡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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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柳紫陌披著件裘衣坐在床邊看著床上陷入昏迷的司馬慈凰,他是被司馬慈凰捅了一刀不假,至於水軒說他死了,那純粹是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