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一早,李橫和樓小拾找了車回村子了,倆人先是回家跟三叔他們通通氣,李喬他們表現如昨夜李橫一樣,皆是一臉不可思議,傻了般半天說不出口,三叔倒沒表現過多驚訝,隻是幽幽歎口氣:“那你們還是先去跟老村長談談吧,這鹽事沒解決,一切都是異想天開。”

李橫和樓小拾點點頭,三叔又道:“我跟你們一塊去吧。”

於是三人又往村長家走去,張大叔開門看見門外三人還有些訝異,見他們一臉心事重重,不由得問道:“出什麼事了?”

三叔道:“咱進去說吧,我們有些事想問問老村長。”

張大叔給三人讓進了屋,道一句“稍等”,就回內屋去請老爹,耳聽得屋內傳出悉悉索索動靜,沒一會,老村長在張大叔攙扶下就出來了。

三叔站起身,跟著一同扶著老村長坐下:“張老爹最近感覺如何?我見您麵色比之前好多了。”

老村長笑了笑:“是噯,新配藥方,吃下去確實比之前好多了,就是這幾天鬧天,腿有些疼,這才進屋躺躺。”

三叔又噓寒問暖了幾句,接著便不知如何開口了,反觀老村長卻一副心如明鏡樣子,看了李橫和樓小拾一眼,笑問道:“是有什麼事要與我說吧?要不你們仨也不能一塊來?”

三叔歎了口氣,將凳子往老村長跟前拉了拉,然後便將李夏他們失蹤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包括皇帝欲煉長生不死藥和齊城淪陷事,隻聽得老村長眉頭糾成一團,後來更是氣得咳了起來,三叔立馬停了口,上前一起幫他拍背:“您老別著急,別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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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老村長終於止了咳,長歎了口氣,道:“天下要不太平了。”

眾人皆不語,沉默了一會,老村長扭頭看著李橫和樓小拾道:“你們跟我說這些,肯定是有原因吧?”看表情竟好似猜到一般。

樓小拾點點頭,站起來湊到老村長跟前,道:“我們想避世,躲進桃源村...然後將這唯一出口堵住,與外隔絕。”

張大叔聽了都忘了手裏動作,倒吸了口氣瞪大眼睛看著他們,誰知老村長卻沒有生氣或是驚訝,反倒是哈哈大笑,半晌道:“真真大膽想法啊!”

李橫見老村長沒有生氣,便道:“衣食住行皆可自給自足,但唯一難就是鹽。”

老村長斂去了笑容,看看李橫看看樓小拾,然後低著頭也不說話,似在考慮著什麼,約莫得有一刻鍾,屋子裏靜得連別人喘氣都聽得見,老村長終像下定了決心,方歎口氣道:“這鹽事也不是問題。”

眾人包括張大叔在內皆看向老村長,一臉不解,老村長道:“我小時候,家裏窮得實在是沒轍了,我老爹隻能挺而走險販賣私鹽...在這山中便有一座鹽井,隻是後來荒廢了...”

張大叔顯然一副第一次聽說表情,跟其他三人一樣,滿臉不可思議,老村長看了看自己兒子,又道:“這本不是什麼光彩事情,自從你爺爺死後,咱家便將那井封了起來,再也不敢了。”

張大叔開始還沒明白老爹這話是什麼意思,轉念一想,我朝鹽法最為嚴酷,販私鹽者可就地正法,想必爺爺非壽寢命終,怪不得老爹從來都是閉口不提爺爺事呢。

老村長半天又歎口氣:“罷罷罷,便如你們所說也未嚐不好,隻是這事做起來卻非上下嘴皮子一碰這麼簡單,一切還需從長計議...”

眾人皆一愣,才反應過來老村長這是讚同了他們大膽想法,李橫他們沒想到竟如此簡單,還以為要費好一番功夫說服老村長了呢,後來三叔跟他們說,老村長閱曆豐富,怎會連他們都能看出來局勢,而他不明白呢?

村長動員!

話說這日一早,老村長就將全村人召集在一起,也忘了打多前兒開始,張大叔就代替老村長管理村裏事,這次老村長親自出馬,還真讓村民們摸不著頭腦,但卻隱隱明白是有些大事了。村民忍不住互相嘀咕,四下探口風詢問可是出了什麼事,然後在老村長一聲咳嗽後,眾人屏息,目光一齊投向中間。

老村長先說了些開場白,不外乎就是外麵局勢,女真頻頻來犯,大遼虎視眈眈,偏偏淑浦縣位於南方邊緣,又處於通往北方要塞,日後定是必爭之地...

不要小覷老村長在村民們心中地位,他一席話在其他人聽來雖然有些誇張,但沒有人會懷疑老村長所說真實性,根深蒂固思想也好,或是其他也罷,村民們尊重信任這位老者。

聽了老村長話後,村民們不由得嘩然,一個個變了臉色,麵上是掩蓋不去擔驚受怕,大多數人慌了手腳,茫然得不知所措,有人則忍不住在底下嚷嚷“逃吧,逃吧...”

老村長又咳嗽了一聲,眾人再次安靜,前者掃了一圈村民,那都是相處幾十年如家人一般存在,臉上真情不容有假,老村長歎了口氣:“逃又能逃到哪裏?”

底下人忍不住叫到:“那怎麼辦?”

“不逃難道隻能幹等著嗎?”

“老村長您給想想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