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厲害啊。”林颯附和著笑道。
蘇容知道騙不過他,幹脆耍起賴來:“你借不借?不借我自己回北京開去了。”
林颯笑起來,他顯然是猜到蘇容要幹什麼了。
“蕭肅不是對你還挺不錯嗎?”他笑著問蘇容:“又沒得罪你,你紮他的心幹什麼?”
要換了別人說這話,大概是有點自以為是的,誰能傷到蕭肅的心呢?但他那七年多少讓這句話有了點說服力,如果這世上真有人能讓蕭肅傷心的話,大概就是他了。
“你別管,就說借不借吧。”
“借吧。”林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小容,你不會進那劇組就為了給我‘報仇’吧?我們之間早沒什麼了。”
“那倒不是,我拍這電影有別的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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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房車被開過來那天,正好是唐宮的戲份第一天開拍的日子,整個劇組也大換血,拍完野外的戲許多演員和工作人員離開,更多的人又趕來進組。前一天最熱鬧,因為當地政府也來了,正是黎商嘲諷的“蕭肅喜歡行政”的表現,但蕭肅其實是很無禮的,露了個麵就走了。不過他壞脾氣名聲在外,大家也都習慣了。
這麼多天相處下來,尤其是近距離看黎商和蕭肅相處,蘇容對他的脾氣也有些了解了。與其說他是脾氣壞,不如說是固執,在他無所謂的事上,根本是沒有脾氣的,像黎商說他喜歡行政,他跟沒聽到一樣。但他認定的事,誰也改不了,他要一個鏡頭,不管科不科學,能不能做到,全劇組磨死了都要繼續做。
都說黎商暴君,這才是終極暴君,而且黎商沒什麼在乎的東西,他還喜歡電影。
房車開過來時暴君剛剛搞了一波封建迷信,也是香港劇組流傳過來的習慣,新場景開機也要燒香,攝影機剛鋪好軌道,掌鏡的主攝像覃明智正跟蕭肅說著采光問題,忽然發現蕭肅夾著煙的手微微有點抖,以為他是昨晚加班太晚,又沒吃東西之類的,所以臉色有點蒼白。
“怎麼了,導演?”他連忙問道。
“沒什麼。”蕭肅抿了抿唇,走開了,道:“叫演員過來試光吧。”
覃明智疑惑地朝著蕭肅剛剛看的方向看過去,沒發現什麼異常的,那地方停了劇組的許多車,最顯眼的當然是易霑那輛漂亮的越野,但也看過很多次了。多出來幾輛新的也沒什麼起眼的,其實還有輛美式的房車,很有意思,他問身邊人:“那輛車是誰的?”
“好像是美術部門的。”場記告訴他:“哦,對了,是蘇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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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容回去就給林颯打電話:“師兄,可惜你沒來,蕭肅當時臉都白了,哈哈哈……”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欺負蕭肅這麼有興趣,可能是替林颯抱不平。林颯隻是淡淡道:“玩完就開回來吧。”
“幹嘛?你又想去旅行啊,帶上我啊。”
“不是,隻是個備用而已。”林颯語氣有點疲倦的樣子。
“那你要是走了記得叫我呀。”蘇容囑咐他:“雖然我現在沒有上次傷心了,但也可以是我來照顧你啊,我們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看呢。”
“好啊。”
他像是很疲憊,蘇容於是安靜了一下,然後認真告訴他:“師兄,我不是要撮合你跟蕭肅複合的意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知道。”
他隻是覺得自己應該要做點什麼,就像林颯當時點撥黎商一樣,他幾乎是用自己的經曆把蘇容和黎商的故事包裹了起來,緩衝了每一次撞擊,否則蘇容未必能像今天這樣全須全尾地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