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綠把藥丟在桌上,就要轉身離去。
李子庸瞠目結舌,良久才脫口而出道:“綠兒,等等!”
鬆綠淡掃蛾眉,眸如星月,的確姿色不錯。她聽聞李子庸叫她,終於激起平日怨氣,衝上來,對著李子庸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她資質過人,被李子庸曾經豢養的修士看中,修了《玄女心經》,如今也是煉虛四重凝血之階的修為。
隻是,因為此事,李子庸不但解雇了那位修士,還暗暗另聘修士,把那位修士打成重傷。
鬆綠一掌把李子庸打倒在地,欺身上來,對著李子庸英俊麵龐一頓秀拳打來。
“讓你以後還用這張臉騙女人,鬆綠把你揍成豬頭,看你以後怎麼騙良家婦女。”鬆綠一邊揮拳,一邊脫口怒罵道。
李子庸雙手護在腦前,既不吭聲,也不反抗。隻是心中苦叫連連。
穿越而來,就受到無妄之災。無故被自己兄長一拳擊倒在地倒也罷了,還被自己的婢女一頓胖揍。說出去,真乃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鬆綠見李子庸並不叫喊,隻是拚命護住頭,不由驚詫地停下手中拳頭。她雖然隻是女兒之身,但畢竟修煉過術法,即便手下留情,但每一拳也比普通男子重上不少。
她記憶中的李子庸,是個根本就不能吃苦,一打就叫的紈絝公子。今日兩次被打,似乎都與往日有了很大不同。
“怎麼不求饒?上次在七王子寢宮內,我可是見你被打得跪地求饒。”鬆綠站起身,拍了拍衣裳塵土。
“不打了?”雖然李子庸極力保護腦袋,眼角還是中了一拳,火辣辣的痛。
“不打了!打累了。”鬆綠豁出去道。她倒也不怕李子庸能把她怎麼樣,她雖然隻是婢女,但畢竟踏入了修煉之途。在她眼裏,這無惡不作的小王子,遠遠比不得她精貴。
“怨氣消了?”李子庸喘著粗氣,坐了起來。兩條手臂整整大了一倍,高高腫起。
“消了,你想怎樣?”鬆綠知道,隻要她報出師門,即便是李王,也會慎重考慮,不敢把她怎樣。否則當日,他的師傅早已被李子庸打死。
“消了就好。看來,我以前太罪大惡極,以至於今日,你才如此恨之入骨。”
“知道就好,像你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就像李宣說的一樣,就是個廢材。雖然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若不是仗著李府在北秦王朝的地位,以你的能力,最多當個小白臉混跡青樓之地。好了,本小姐氣了出了,也順了。你想怎麼樣,看著辦。”
李子庸雙手緩緩抬起,疼得齜牙咧嘴,慘淡一笑道:“綠兒,能先幫我塗下藥嗎?”
鬆綠一陣愕然,望著李子庸那雙腫得觸目驚心的雙臂,這六年來的朝夕相處,也讓她有些不忍。立即衝了過來,聲音怯怯道:“少爺,是綠兒不好,出手太重。對不起,我隻是想起了小翠姐和師傅,才會對你下如此重手。”
“以前的事,是少爺不對。別提了,少爺知道都是傷心往事。少爺昨日徹夜未眠,想起過往種種荒唐,突然有些醍醐灌頂。你打少爺,少爺並不生氣。反而有些心安。從今日起,少爺就要做一個好人,洗心革麵。”
“真的!”鬆綠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當年她不就是抱著這個願望,才願意以身試險,進入李府的嗎?
“真的。從今日開始,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李子庸遙想記憶,淡然說道。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李府在龍騰大陸腹部,哪有大海?”
“不對,應該是從今日開始,修行練功,吃盡苦中苦;從今日開始,洗心革麵,力做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