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沁聞言一震,有心想要辯駁,然而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旋即鼻中一酸,眼淚再次撲簌簌掉了下來。

淩鳳語默然片刻,然後繼續道:“之前我在假山那裏說的話過於直接生硬,沒有顧及你的立場和感受,我向你道歉。明早我會正式會見姚家母女,盡量安撫她們的情緒,然後送她們離開。”

淩霜沁不置可否,隻是坐著默默垂淚。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莫要太過傷神。”淩鳳語輕歎一聲,退出房外。

……

錢小八回房洗了澡後無所事事,淩鳳語說了要他等他,他就規規矩矩坐在桌邊等他回來。

他這幾天因為思念並擔憂淩鳳語過甚,晚上總是睡不好覺,如今淩鳳語平安無恙返回山莊,他心裏放鬆了,就很容易覺得疲勞,所以沒一會兒功夫他的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然後不知不覺就趴在桌上睡著了,而且睡得還很沉。

睡夢中的錢小八先是夢到自己晃晃悠悠上了一座吊橋,那吊橋懸在半空中,風一吹就兩邊直蕩,而橋下是湍急的水流,若是掉下去就會被大浪吞噬。他站在吊橋上心驚膽戰不已,唯恐掉下去會淹死,於是伏□子貼在橋麵上,手腳並用地抓緊木板匍匐前進。

下了橋後一腳踩進棉花堆裏,他就勢舒舒服服躺了下來,一會兒就困意襲來哈欠連天,但不知怎的臉上又酥又癢,朦朧中以為是蚊子在咬,抬手胡亂撓了兩下,然後翻個身繼續睡。不料那酥癢感並沒有消失,而且大有泛濫之勢,在他耳邊、頸中和胸口一帶到處開花。

他無意識地哼哼兩聲扭動了一□體,突然就覺得那酥癢變得有些些刺痛,當下清醒了兩分,睜開眼一看,某人雙臂撐在他身體兩側,正垂首於他頸中用牙齒不輕不重地廝磨噬咬。他唬了一跳,這才算是完全清醒了,立時又羞又喜,心跳如同重錘敲響鼓,咚咚咚地震耳欲聾。

淩鳳語無聲一笑,然後抬起頭來俯視錢小八,蹙眉啞聲道:“叫你等著我的,怎麼這麼快就睡著了?”

錢小八臉色暴紅,小聲辯解道:“我本來是在等你的,還專門坐在桌子邊上,可是,可是不知道怎麼地就睡著了……咦,我什麼時候跑到床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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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鳳語挑眉:“你說呢?睡得這麼沉,被人拖去賣了都不知道。”

錢小八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還好是你拖的,不知道也不要緊。”

淩鳳語忍不住低頭在他鼻子上咬了一口,不滿道:“要緊,怎麼不要緊,這麼快就睡著,說明你一點也不想我。”

錢小八一聽就急了,“想啊,我天天都想,時時都想!”

淩鳳語一臉懷疑的表情,“是嗎,怎麼個想法?”

錢小八急急道:“走路也想,吃飯也想,站著也想,坐著也想,反正就是很想很想!比那什麼什麼還要想!”

“那什麼,是什麼?”

見他越是心慌著急,淩鳳語越覺得心裏舒爽快意,也實在好奇他究竟如何想著自己,於是忍不住繼續追問。

錢小八吭吭哧哧道:“我,我說了你別生氣,就是,就是比三個月沒吃肉還要想……”

淩鳳語本來一直板著臉,聽到這一句後哭笑不得,你想他是夜不能寐風露立中宵,他想你卻是三月不知肉味饞得口水滴嗒響。末了心中不禁自嘲,淩鳳語啊淩鳳語,你可是越來越幼稚無聊了,以此人的學問和品味,你能指望他說出什麼優美動聽的詞句來?看吧,從頭到尾你在他心目中都是一塊肉,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心中雖然極端鄙夷自己提問的幼稚無聊並且不滿錢小八比喻的粗俗沒品,可淩鳳語忍不住還是順著錢小八的話繼續引逗他,“好吧,現在這麼大一塊肉送到你嘴邊了,你打算怎麼個吃法?”說著他就在錢小八身邊躺了下來,雙手枕在腦後,好整以暇無比憧憬地等待被人品嚐。

錢小八聽明白了某人話裏的曖昧之意,心跳霎時亂了一個節拍,皺著眉頭做了一下心理鬥爭,又仔細回想了一下某人是如何“吃”自己的,然後把牙一咬,心一橫,豁出去了。

他翻身爬到淩鳳語身上,低下頭小心翼翼認認真真地親吻他,從額頭到眉眼,從鼻子到臉頰,從耳朵到脖頸,然後輾轉到嘴唇上,如此周而往返樂此不疲。

錢小八的吻依舊是生澀笨拙,全無技巧可言,但他又極想向淩鳳語表達自己的心意,就學著他的樣唇齒舌並用,又吻又咬又舔地十分投入賣力。

淩鳳語感受到錢小八的用心和認真,心裏自然歡喜,本想放鬆了盡情享受“被吃”的樂趣,奈何某人的吻技實在不敢恭維,不僅把他舔得滿臉濕漉漉得猶如潑了水,下嘴也實在不知輕重,跟餓狗啃骨頭一般,有幾次他都懷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