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是咳給他聽的。他果然氣憤得很,又一個巴掌扇過來,罵道:“小鍾,你可別太過分了!”
我不再演,爬起來喝了口桌子上的可樂,說:“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趕飛機嗎?”
他今天有點不正常,說話句句直奔重點:“小鍾,你到底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你這樣下去隻會招來更多的禍端,到時候可能我都救不了你了!”
我笑道:“我天生就不是個好人,我從小就愛惹禍闖禍!我自己在做什麽我清楚的很。我今天還強上了一個處男呢,你知道了沒?要不我跟你講講啊……”
他又一個巴掌呼過來,我的可樂被掀飛到了地上,褐色的液體湧出來。我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沒準還看到了呢,不然不會退了飛機氣憤的跑過來。我這屋裏每個我不知道角落都有監視器和監聽器,我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到眼裏。
他被氣的臉上抽筋,說:“小鍾,差不多就得了,娛樂圈這些,你體會一下玩到了就得了,你是時候也該回來了。”
我繼續譏諷的說:“回去?回哪去啊?我不是被逐出家門了嗎?我這種雜種根本就沒資格登堂入室吧。”
說完我看了他一眼。站在我眼前的這個男人,低頭俯視我的這個男人,西裝革履儀表堂堂氣宇非凡的男人,他是我從小到大的偶像,他從未低頭過,從未失敗過,從未失誤過什麽。隻可惜這個記錄遇到了我就被打破了,沒錯,這就是我第二個對不起的人。爸死後他繼承了幫派老大的地位,樣樣都做得無可挑剔,隻不過遇到了我,他就有了顧慮和弱點,我真是個罪惡的果子,我有時候恨不得想我幹脆為什麽不就死了得了,這樣眼前的這個男人也就完美無缺了,我也就再也不虧欠他什麽了。
他停了很久說:“小鍾,我覺得我做的已經夠了,就當我求你了,你就跟我回去吧。”
我心裏很疼,他在求我嗎?為什麽這樣的人會因為我而低頭求人呢?為什麽是我?
我頓時眼淚就滑下來了。
我說:“為什麽你非要我跟你回去呢?我本就是個累贅啊,我沒有什麽能力,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我已經惹的禍夠多了,你隻要一天不管我,我就立刻能死,一萬種方式可以死。我不懂,我死了不是更好嗎?你這麽聰明的人為什麽就想不明白呢?你怎麽就這麽糊塗啊!”
其實我知道他很喜歡我,甚至可以說是愛我吧。這麽多年了,我隻感受到那種愛越來越濃鬱,越來越罪惡,越來越糾纏不清。我隻是覺得自己賤命一條,根本不值得也配不上他。我在為他鳴不平而已。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我害死,任何一個他的敵人隻要抓住了我就同時製住了他。我是個禍根啊,我早點死了不是更好嗎?可惜我就算死了他也是會一直心裏記念著我,因為我曾經試驗過佯裝自殺並找了個替死鬼,結果他竟然還傻到被人騙了跟人去換我的屍體的地步。所以我現在隻希望他對我絕望,對我放棄,對我厭惡。我開始做一切他厭惡的事,我甚至還背叛了幫派,還暗中利用他的力量在娛樂圈為所欲為。直到今天,我依舊在實驗著……
他看到我的眼淚,便生氣軟了半分坐在了我對麵的沙發上,他伸手揉亂我的頭發,說:“是你糊塗吧!這沒什麽好想的吧,就因為你是我弟啊!”
我不作聲了,心裏一陣苦澀,就因為我是他弟嗎?
我默默起身,把那罐倒在地上的可樂撿了起來,因為易拉罐的構造,裏麵還有一點沒有流出來,我對著那罐可樂忽然就笑了,將它一飲而盡。既然可樂罐的構造注定了總是會有這麽一點流不出來,那就幹脆喝掉了吧。
那天之後,我似乎也真的是對娛樂圈有些玩膩了,厭倦了。我在家裏就這麽幹想了三天,那三天我真的就跟麵壁思過和尚修禪一樣,呆在家裏什麽都沒做,不吃飯不喝粥,隻是一罐罐的灌下去可樂對這窗外想事情而已。
最後得到的決定是,是時候該回去了。
當然我答應寶三的事情我還是要做的,寶三一直是我哥手下的人,雖然我對這人並不是很看中,但看在小馬的事上,我還是內心有愧的。我暗中動了很多關係,把他們的樂隊捧紅了,現在滿大街都是代言和廣告,不說是大紅大紫,也算是一夜爆紅了。他們前幾月甚至還開了演唱會,並且開始籌備第三張專輯了。隻不過,這個樂隊換了主唱,原來的主唱是小馬。那天之後,我就開始搜尋小馬的行蹤,但是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的找不到了。我從寶三那裏還知道了,那個叫蘇澈的男孩也找不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回去的那一天,我哥臉上高興得很,還說要給我接風。接風這個詞諷刺的很,我沒答應,隻是拉他去吃了街邊的大排檔。
那一晚,我們喝了很多可樂。
END
08《禍害》(續)
《禍害》(續)
我知道自己是個禍害的命。或者說是命太硬容易克人吧。命硬是說我跟個不死之身似的,自己總是死不掉,克人是說跟我同行的一般都會死光光。
我這次回幫派的日子過的很舒坦,但是持續的並不久。我知道自己雖然最近並沒有惹什麽禍,但是以前惹得那些個就已經夠了。那一回我是跟著我哥去談一樁白粉生意,我真不知道那天我是中了什麽道,竟然很興奮的也要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