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裏躲著的那個人似乎有些激動,身影在黑暗中顫顫唞抖,發出了被手捂住的驚呼聲。
不遠處的後方閃過維切斯的身影,他那極具辨識度的聲音徒然響起:“還真是令人興奮的一幕!”
江白周圍的那十來個人瞬間跟著維切斯的身影跑遠,隻留下江白還有那個看上去像是江白的男人倒在地上。
顧鍾鳴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江白身邊,把頭埋在江白頸窩,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從狀態來看,顧鍾鳴似乎正在害怕顫唞著——害怕再次失去江白。
感受到顧鍾鳴溫暖懷抱的那一刻,江白似乎瞬間就不冷了,也不疼了,更加不害怕了。
顧鍾鳴很快幫江白去掉了脖子那裏的項圈,他的動作又快又準,江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顧鍾鳴已經靠著兩把鋒利匕首將項圈取下。
江白推了推顧鍾鳴:“先去看看……看看那個人……”
江白指的是不遠處地上那個被假裝是江白的那個人,這個可憐的家夥應該不是維切斯的手下,也不知道現在是生是死。
顧鍾鳴抬起頭看了一眼江白,輕輕抵了一下江白的額頭,沉默著先去看了一下另外一位傷者。
……對方早就沒有生命跡象了,早在被那個子彈射中之前怕是已經斷了氣。
顧鍾鳴注意到這個人身上有多處淤青骨折的痕跡,應該是從高處墜落摔出的傷,很嚴重的傷勢,致命傷在後頸。
突然,顧鍾鳴將視線射向一堆廢棄木材角落裏的黑影:“誰在那裏?”
他從一開始就察覺到那裏有人,因為暫時沒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就一直放任那個人躲在那裏。
黑影裏的人抖了抖,緩緩挪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察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確定那些奇怪的人都已經離開,才戰戰兢兢地走到有光的地方,抖抖索索地用著沙啞的嗓音說:“我……我是這裏的門衛……”
看上去是一個五六十歲的佝僂老頭,遭遇這樣可怕的事情,害怕地連一句話都說不好。
老頭看了一眼現場的慘狀,聲音還在顫唞著:“……我……我去叫救護車。”
“不用,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到了。你過來一下,幫我照顧一下這個人。”
“啊……他……他還活著嗎?”老頭根本不敢靠過來,踟躕地站在原地,最終還是想要先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不了不了,我怕血……”
“你不能走,你是目擊證人。怕血的話,就站在那裏幫忙看一下周圍的情況,一有可疑的動靜,就跟我說。”
顧鍾鳴走回江白身邊,蹲下`身開始處理江白腰部的情況,血好像已經止住了,雖然已經染紅了一大片,卻好像沒有新鮮溫熱的血液繼續流出來。
老頭眼神時不時瞟向兩人,退後一步:“他們很有可能還會回來,我……我還是想……”
顧鍾鳴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有什麼急事嗎,這麼著急走。”
“……我是擔心他們還會回來。”老頭退後了幾步,明顯還是想離開,他走了幾步,突然又停在原地。
江白的臉色發白,嘴唇上也是一片發白的跡象,好像有點失血過多,往顧鍾鳴懷裏鑽了鑽:“……鍾鳴,我冷。”
“……”顧鍾鳴沉默地看著江白的臉,寬大的手掌撫上江白的臉頰,輕聲細語道,“救護車馬上就會來了,沒事的。”
“疼。”江白又往顧鍾鳴懷裏靠了靠,“……是你開的槍嗎?”
“……”顧鍾鳴低頭看著江白手裏那把還被江白握著的槍,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低頭開始組裝自己手裏的槍,往槍裏加了幾顆子彈,然後緩緩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