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談談……”

幾位隨行的領導聽到校長這麼說,識相的離開病房。夏校長瞪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一眼,低聲說了句,“還不過來!”

“什麼事?”夏疏則慢慢走過來,並沒有看自己的父親一眼……從某種角度上說,他和自己的父親並沒有大家想像的那樣融洽。這是一個秘密,但對病房裏的這三個人來說不是。

“鄧教授,您現在身體也不好,我打算把疏則送到美國,那邊……”

“我不去。”夏疏則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楚。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去。”

“你,你這孩子怎麼就……”夏校長有些著急,形象都不顧,坐到鄧教授旁邊。

“小夏,你別著急,疏則還年輕,心性還不成熟,還不到時候。”鄧老師咳嗽了幾下,疏則遞了水來,“哎,你說當年你讀書那會兒,那不也是年輕氣盛麼?我怎麼忽然有點困了?疏則啊,快給我把那櫃子裏的枕頭拿出來。”

鄧教授下了逐客令,夏校長也沒辦法,隻好告辭,囑咐鄧老好好休息……疏則把枕頭拿來給師父墊在身後麵,師父忽然說,別跟他賭氣。

“我沒有。”

師父就笑,師父一笑,疏則就覺得安心了幾分。他就看著師父的嘴角輕輕揚起來,看著師父淡淡的點頭,看著師父靜靜的閉上眼……

“護士!護士!!”

周南接到疏則的電話的時候,還在忙著安排試驗進程。他聽到電話裏疏則的聲音像平常一樣,冷靜,鎮定,疏則隻是說,叫上簡陌和葉知秋,快點過來。

這麼一句,周南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他是個學癡,但他不傻。他掛掉電話,默默的蹲下,蹲到辦公桌下麵,趴在椅子上……花了二十分鍾的時間,才終於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他到106看到正對著碎玻璃發呆的簡陌,沒有出聲,而是到走廊裏撥通了葉知秋的電話號碼。

“葉知秋,快點回實驗室,然後帶簡陌去醫院。”

鄧立先教授住院一周之後,終於因為心力衰竭離開了人世。追悼會十分隆重。他的那些在國外的學生一個不差全都回來見老師最後一麵。夏疏則說,師父一定很高興,他一直想學生們回來,但就是不好意思說……周南披麻戴孝,給師父抱著骨灰盒,泣不成聲。蘇簡陌像是丟了魂兒一樣,好像一直都沒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大家都知道,小師弟最愛哭,但這次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葉知秋始終在回想這最後的一段時間裏,老師究竟和自己說過些什麼,講了什麼,囑咐了什麼……但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15、冷夏 ...

15

鄧教授的實驗室忽然變得空蕩蕩的,師父的裏間辦公室門開著,就好像他老人家還靠在小沙發上睡覺……有的時候,簡陌拿著包子進去叫師父吃飯,推開門,才想起來……

師父已經不在了。

然後他就把包子放在桌上,自己坐在小沙發上哭。

葉知秋經常能聽到簡陌哭的聲音……每次聽到他哭,手就忍不住發抖,什麼都做不下去。好幾次他都幾乎要進去安慰他……但剛走到門口,那個原本還在哭的人就忽然站起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從他身邊走開。

他忍受著心裏莫名其妙的酸楚,想著,也許……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是不現實的。

“蘇簡陌,這個你交給周南。”教生態學的吹牛李教授把一張單子放到離門口最近的實驗台上,笑了笑,“你們盡快啊。”

簡陌走過去一看,上麵寫著‘財產申領’,他心裏一急,抓起來撕了個粉碎。

“你們誰敢碰這屋裏東西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