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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疏則點點頭,看向葉知秋,“鄧老師在世的時候,也很欣賞他。”

高教授挑起大拇指,“老鄧好眼力。”

“高教授,知道您今天來,我父親想跟您喝幾杯。”

老教授嗬嗬的笑,“老夏這個人啊,就愛拉人湊熱鬧,走走,大家一起去……”

幾個人都不說話,唯獨喬維卿皺著眉頭開口道,“實驗室有事。”

“維卿,不給我這老頭麵子!”

喬維卿看了夏疏則一眼,好死不死的說,“我得給老李打電話去,問他什麼時候能過來。”

“老李?李中博?他在美國待得好好的,你讓他過來做什麼?”

“讓他……”

“敘舊。”夏疏則忽然打斷了喬維卿的話,“葉知秋,你帶著簡陌陪高教授去吃飯。我們過會兒過去。”

實驗室裏就剩下夏疏則和喬維卿兩個,氣氛格外的緊張。本來他們實驗室人就少,來幫忙的幾個研究生這幾天也被喬維卿罵得沒一個敢來……眼看著人丁不旺的實驗室越來越蕭條。夏疏則站在師父的小辦公室窗口,窗外的草坪上是成堆的煙蒂。

空氣裏的氣味並不好。

“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夏疏則打破沉默的方式有點突然和決絕。

喬維卿抬起頭看著他,心中莫名滋味。正常人聽到這句話,應該會感激涕零的點頭答應,然後指天發誓作保證吧?

但喬維卿幾時正常過?

“你說什麼?”

夏疏則又重複了一遍,“我不想見到你,也不想跟你說話,從此以後,同一個實驗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我做不到。”

“喬維卿你什麼意思!”

喬維卿很認真的看著麵前的人,一字一句的回答,“讓我見不到你,讓我不跟你說話,我做不到。”

37、情陌 ...

夏疏則收回了那份退學申請,把那張十六開的稿紙壓在實驗室的電腦下麵,讓每天走來走去的人都能看的清楚。

別人問起,他就笑笑,說是提醒自己做事不能衝動。每當這時,喬教授的臉色都會很難看。學校裏的人都說,喬維卿最近有點不一樣了。那個不可一世的瘋子,如今見到院裏的熟人,竟然也會冷著臉打個招呼……

雖然是冷著臉,但也的的確確是抽著嘴角笑了一下。

足夠驚悚。

在這個學期快要結束的冬天,葉知秋忽然收到了一封來自法國的郵件,郵件用拗口的英文書寫,看得出發信的人並非英語母語人士。對方在郵件中提到了高教授,提到了自己有一個很不錯的項目需要一位得力的助手,然後……可想而知。

“他問我,願不願意過去。”

葉知秋仿佛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他的對麵,蘇簡陌用勺子一遍一遍的攪著碗裏的小米粥。

“高老頭兒挖牆腳挖到我們這兒來了!”

葉知秋無奈的笑了笑,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簡陌的臉刷的紅了。

有的時候,我們拿愛情這個詞當做玩笑,把我愛你掛在嘴邊,好像這樣才能表達自己的感受……殊不知,輕估了愛情的分量。蘇簡陌不止一次的懷疑過,到底這算不算愛情,算不算一場真正的戀愛……麵對一個原本根本不會喜歡男人的葉知秋,麵對一個這樣或那樣不夠好的自己。

此時此刻,這種懷疑更甚。

但葉知秋卻忽然說,“但是我不想離開你。”

不是甜言蜜語,不算情話,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句子。蘇簡陌覺得眼淚很不爭氣的往下流,任他怎麼忍都忍不住。

“我們總是很奇怪。”葉知秋說,“做朋友的時候像是戀人,做戀人的時候,又像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