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
[我在想……那沈惜秋案發當日沒在開封,那殺許老爺之人又是誰?他若沒有修書給許秋瑞,那許秋瑞又是被誰邀走的呢?]
[這個暫且還不知……]白玉堂也搖了搖頭,
[不過沈惜秋那小子應該沒有說謊。]
[何以見得?]
[沈惜秋絕對不會傷害許秋瑞。]
見展昭礙於傷勢半天也未穿進外衣,上前替他套上,拿過腰帶係好。
[多謝。白兄如此肯定?]
[感覺。]白玉堂嘿然一笑,拍了拍展昭肩膀,
[展大人,這點你不如我!]
展昭心中狐疑,卻還是點了點頭,二人沉默半晌無語。
突地靈光一閃,對望一眼,齊齊開口:
[襲嫣!]相視一笑,展昭道,
[是該去探一探那春雨樓了。]
白玉堂沉吟半晌,忽然上前將展昭按倒在床上。
[白兄?]
展昭微微一愣,人已經倒在枕上。
[貓兒,這風月之地還是白爺爺自己去較好,你一臉假正經,去了怕是要壞事!]
不等展昭反應過來便點了他的黑甜穴。
[白……別去。]
倦意湧上,神誌漸漸模糊起來。
白玉堂出得門外,正好撞見小二端著一碗剛燉好的藥膳在門口,
[他睡下了,若待他醒了爺尚未歸,就把這湯端與他喝了。]
小二忙點點頭,忍不住開口又問:
[那他若問起您來,小的怎麼回答?]
[就說爺不願意陪他這隻病貓,回了!]
小二為難的看了看屋內,但聽身後一陣風響,白衣公子已然不見,隻得歎了一口氣,將大開的門輕輕拉上,將藥膳複又端下了樓去,在廚房裏溫著。
美女妖且閑,采桑歧路間。
柔條紛冉冉,落葉何翩翩。
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
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
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
羅衣何飄颻,輕裾隨風還。
站在春雨樓門前,暗自笑笑,真是好久沒來過這種地方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見白玉堂進門,老鴇立刻笑開了臉上的皺紋迎了上來:
[這位爺麵生哪!我們這裏什麼樣的姑娘都有,包準你滿意!]
白玉堂蹙著眉看了看四周,心中忽感壓抑,目及處盡是庸脂俗粉,嬌柔造作,氣氛低靡沉悶。扔出錠銀子,
[爺來這裏可不是要看這些庸脂!去將你們頭牌姑娘叫來。]
老媽子一聽為難道:
[您是說襲嫣哪?她可是賣藝不賣身……]
白玉堂笑了笑,又是一錠金元寶擲在桌上:
[我就是要襲嫣姑娘陪我說說話,說得爺高興,可不隻是這個了!]
老媽子立即會意,朝上樓高聲吆喝起來:
[襲嫣哪!快下來,有貴客!]
不多時,一名紅衣女子清清素素出現在樓上,明亮若夜中星光的眼瞳,麵容嬌好,風華間帶著沉靜,似根本不與這煙塵之地融為一體。
來到白玉堂麵前,盈盈一禮,
[襲嫣見過公子。]
白玉堂默不作聲,隻是盯了她瞧。
這女子……好生眼熟!
不知怎麼便想起了那一晚的女子,亦是一身紅衣,明眸皓齒。心頭一動,莫非……
襲嫣見他發愣,不覺歎了口氣,這人外表倜儻不凡,竟也和其他人一般,見了自己美貌就失神。
[公子請隨我來……]
白玉堂瞧著她背影,那夜裏的一幕幕湧上心頭,
是她麼?如果是,她怎麼又會不認識自己?若不是……他與這女子該是第一次見麵,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從何而來?
跟在她身後上了樓,腦中忽然想起展昭來,他現在該還沒醒吧?想到這貓睡著後,長長睫毛投下的一圈陰影,心頭突地一跳。
[襲嫣!!]
一聲大喊讓白玉堂回了神,隻見一著暗黃衣杉的少年走到近前,打量了一眼白玉堂,上前拉住襲嫣。
[襲嫣!這種男人不過是花花公子,你別跟他去!]
襲嫣一把掙脫那少年的手,淡淡道:
[許公子!襲嫣乃青樓女子,不值得你如此抬愛。]
白玉堂本是好整以暇地站到一邊看戲,聽到襲嫣對他的稱呼,心中一動:許公子?許秋瑞?
[襲嫣!我會對你好!我這就去向老鴇為你贖身!]
[不必了,襲嫣在這裏開心的很。]
襲嫣再不看他,攙了白玉堂的手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