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走罷。]
白玉堂笑著衝那黃衫少年點點頭,隨襲嫣上了樓去。
進門徑自到桌邊坐了,見襲嫣兀自站在門邊發怔,笑道:
[姑娘,在想那許公子?既如此,方才何不就隨了他願?]
襲嫣回過神來,嫣然一笑,
[秋瑞他……其實心中另有他人,隻是他一時還未發覺罷了……]
施施然走上前,為白玉堂斟了茶。
[公子,喝茶。]
白玉堂見她眉間隱了淡淡憂愁,忍不住要去握她的手,到了半途中卻又停了下來,轉而拿了桌上小碟內一枚點心。
[姑娘,你並不適合待在青樓。]
襲嫣聞言一時竟淚如雨落,
[我也……不想待在青樓……可是三月前我忽然失了記憶,隻記得自己是青樓女子,來到這樣的環境,又陌生的緊,我……當真不知如何是好。]
[三個月前?]聽到此言白玉堂又是一愣:那不正是在唐門調查線索時,展昭和自己被困的那段時日麼?
這個女子……究竟是不是那日救他一命的人呢?
[姑娘是怎麼認識許秋瑞的?]
襲嫣垂下雙眼,輕顰了眉頭尋※
[若是公子嫌此處吵了,不妨去小女子房中相談?]
白玉堂點點頭,襲嫣雙眉含笑,順樓而下,引著白玉堂來到河邊,一指水麵畫舫,道:
[便是此處了!]
白玉堂抬眼望去,隻見那船窗全用透明的油紙糊上,描有花鳥仕女的圖案。門邊窗案皆繪五彩玲瓏的絲綢彩邊,邊下掛著一串串的金色鈴兒,和風輕吹,叮當作響,煞是好聽。船門斜斜地掛著一縷薄紗,朦朦朧朧,華美非常。
[姑娘香閨果然不俗。]
襲嫣走上舫中,回眸含笑道,
[這畫舫聽說是一個從京城來的小姐所購,媽媽便給了襲嫣做安歇之處,平日也隻得許公子上舫來探望,今日與公子甚是投緣,故而大膽邀來此處。]
[姑娘貌若天仙,也惟有此處能相配!]
白玉堂笑嘻嘻地一副風流模樣,心下卻生疑。
京城來的小姐?為何要為一煙花之地購置畫舫?聽這襲嫣所言,平日除了許秋瑞和襲嫣自己,根本沒有人能上這畫舫,又是為何?
還有這襲嫣,雖是花容月貌美若天仙,可舉手投足間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究竟……是何許人也?
種種疑惑上心頭,白玉堂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請。]襲嫣掀簾而入,白玉堂斂了思緒,隨她進入畫舫。
[玉堂!]
猛地睜開雙眼,入目卻隻是微微搖晃的床帳。
冷汗津津而下,下意識地雙拳握緊。
玉堂他……
起床太急頭有些暈,顧不上了,披了鬥篷衝出門去。
小三肩上搭了毛巾出來,便見展昭直往外衝。
[哎————爺!那位爺要我告訴你————]
展昭隻是擺了擺手,便消失在街口。
[喝了藥膳……不要外出……]
已看不見展昭的背影,小三站在原地喃喃自語,無奈聳了聳肩,衝廚房大喊了聲,
[張廚子————那碗藥膳可得繼續溫著啊————]
希望還來得及……
心中暗自怨白玉堂急噪,若那春雨樓便是凶手老巢,白玉堂隻身前往便危險的緊了!
進了春雨樓,老鴇便迎了上來,看清他樣貌時卻愣了愣,
[這位小哥您……?]
展昭打量了一下四周,卻見滿眼盡是鶯鶯滿耳皆是燕語,尷尬別開眼。
老鴇察言觀色,知他必不是來尋花的,便換了副笑臉,道:
[莫非是來尋人的?不知小哥哪位朋友在這哪?]
心下暗暗稱奇,眼前這紅衣公子,眉眼間竟和襲嫣有些許相似!
[敢問剛才有無一位著白衣的公子來過?]
原來是找他。
老鴇哦了一聲,道,
[有有有,那位公子一來便點了襲嫣姑娘,正在她那裏呢!]
[他們現下在何處?]
老鴇指了指後門笑道,
[襲嫣似乎很是喜歡那公子呢,都將他帶進許小姐的畫舫了!那裏一般人可上不去。]
[多謝了。]
展昭轉身便向春雨樓後門走去。
許小姐?許三小姐?
來到江邊,聽得清脆鈴聲陣陣,細細碎碎的聲音,如水流般流進心中。
遠遠便瞧見白玉堂自畫舫中